齐郁扶了扶墨镜：“师父？！”

周围的人都不见了，齐郁料定了自己是中了幻觉。

“有点意思啊！”

就在齐郁打算集中精神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他哥的声音。

这一瞬间，齐郁的心就乱了。

睁开眼睛，发现黑瞎子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眼睛。

“哥？！哥你怎么了？！”

黑瞎子擡起头，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灰白了：“小鱼？是你吗？”

“哥？！你看不见我了？！”

齐郁看着他背上的女鬼，那只鬼哈哈大笑，只不过她的头是垂着的，保持被背着的状态。

“他瞎了！他看不见了！”

“不可能！”

黑瞎子的眼睛逐渐渗透出鲜血，他笑着看着齐郁：“太疼了！”

他的笑容维持不住，但是他不想齐郁担心。

“杀了我吧！疼啊！”

黑瞎子疼的想要把眼睛挖出来，齐郁死死的抱着他哭。

“哥！”

“哥！”

黑瞎子苦苦哀求他杀了自己，齐郁的匕首很快，但他下不去手。

“我求你了！”

“哥求你了！杀了我吧！”

齐郁把匕首放回去，拿出弯刀，抱着黑瞎子。

刀尖儿对准黑瞎子后背心脏的位置，他们此刻的心脏，是隔着彼此的胸腔对在一起的。

齐郁是打算和他一起去死，但他的手却被抓住，动也动不了。

“醒醒！”

齐郁猛地睁开眼睛，是张启灵在死死的按着他的手。

弯刀握在手心里产生凉意，齐郁墨镜下的脸湿成一片。

“师父....”

“刚刚是幻觉。”

弯刀回鞘，齐郁还沉浸在幻境的痛苦里。

一边的刘丧呢喃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哥哥...救救我...”

齐郁胡乱擦了一把脸，把刘丧捏醒。

“丧儿！醒醒！”

刘丧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身漆黑的齐郁。

“哥哥！”

他抱着齐郁，死死的抓着他的皮衣，汲取甜腻的糖果香。

如果没有哥哥，那会有现在这么幸福的日子....

齐郁拯救了他，那个凄冷的秋天，他的神拯救了他的一生。

如果没有哥哥，他可能会被继母折磨死，或是被赶出来冻死在寒冷的冬。

但是，哥哥打了死神一巴掌，还吐了一口口水。

哥哥比冬天先到，比死神先将他拉走。

“哭什么，一点都不男人！”

齐郁吸了吸鼻涕，他才不会承认他哭了。

张启灵伸出手蹭了蹭齐郁的脸，应该是跟瞎子有关的事儿吧。

齐郁摇摇头：“我没事儿，其实我知道是幻觉，只是....”

刘丧也明白了：“我觉得这个壁画，会折射出人心最恐惧发生的事，所以才会丧失辨认和清醒。”

齐郁看向张启灵：“师父，你怎么醒的这么快，你中幻境了吗？”

“没有。”

齐郁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师父，你骗人的时候可以不要把帽子戴上吗？”

刘丧一时没忍住笑，怪不得哥哥老说他师父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