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他来说,绝对安全的环境,在一般情况下几乎不存在。”
太宰治并没有说出小鸟游千弥原先预想的情况,反而是分析了一遍琴酒的行为动机习惯。
从中听出太宰治的潜意思,小鸟游千弥的眼神锐利起来:
“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主动创造一个让他认为安全的环境。”
太宰治的声音变得清晰而冷静:
“一个能让他暂时解除最高级别警戒锚点,而这个锚点,千弥,只能是你。”
小鸟游千弥立刻明白了太宰的意图。
“你想让我一起去西伯利亚?”
“不,是作为联络人,代表 Boss 亲临前线监督并确保回收信息的完整性。”
太宰治纠正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划感:
“告诉他,鉴于任务的高度机密性和目标区域的复杂性,你改主意了。”
“现在需要亲自与他汇合,确保核心敏感信息的回收万无一失,并在行动完成后第一时间进行现场评估。这是 Boss 对机密事务的谨慎,也是对任务结果的极度重视。”
小鸟游千弥脑中飞速运转。
这个计划非常冒险,直接将他暴露在极度危险的琴酒面前。
但同时,太宰的提议也击中了核心——
琴酒只对组织,或者说,只对他认定的 Boss 的权威和指令保持一定程度的信任基础。
小鸟游千弥现在披着新任 Boss的皮,这就是最大的筹码。
他亲自过去……确实能成为他潜意识里暂时安全的信号。
小鸟游千弥沉吟道:
“在他完成任务的瞬间,看到代表 Boss 的我出现,他会本能地认为任务确认完成、汇报对象已在现场,紧绷的神经必然会有一个短暂的松懈窗口。这个窗口,就是唯一的机会。”
“正是如此。”
太宰治的声音带着赞许。
“琴酒会下意识地将你的出现视为对他成果的最终确认和最高认可。在他最熟悉的任务闭环——执行、完成、向 Boss 汇报——即将完成的临界点,是他心理防线最有可能出现缝隙的时刻。”
“我们需要抓住那个尘埃落定的瞬间。”
计划可行,但总部这边不能真空。
小鸟游千弥立刻想到后续。
“琴酒离开,我也离开,组织的核心指挥层会出问题。”
“这个不用担心。”
太宰治早有预案,语气变得阴阳怪气:
“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位能力极强的临时工打工皇帝吗?让安室透暂时顶上,他对组织运作足够熟悉,身份也符合核心成员的要求。”
“你只需要在离开前下达一个模糊指令,比如。”
——处理东京日常事务,维持运转,等待下一步指示。
“以安室透现在取代朗姆的地位,和对你的...总之他会很乐意帮你办好这件事情,等其他人察觉有什么不对时,西伯利亚那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小鸟游千弥快速权衡利弊。
让安室透顶上,虽然也冒险,但此刻利用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风险可控,且符合各方立场——安室透也方便渗透组织势力,可以更快速的整合清缴名单。
“我明白了。”
小鸟游千弥下定了决心。
“我会按照计划前往汇合点——不过你的人必须精确到位,我可真打不过琴酒。”
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小鸟游千弥的语气异常严肃。
“放心好了,西伯利亚的冻土层,最适合长眠不醒。”
太宰治将电话挂断,小鸟游千弥的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小鸟游千弥收起手机,深吸了一口通道里尚未散尽的烟草与硝烟混合的气息。
横滨的夜空深沉,他转身,走向基地深处,脚步坚定。
几个小时后,一架专机从东京羽田机场秘密起飞,穿透云层,目的地——寒风凛冽、广袤寂静的西伯利亚。
与此同时,一条加密指令发往了安室透:
“波本,G有紧急外勤任务,我需亲自处理海外机密事务。东京日常运转由你全权负责,维持稳定,等待后续指令。勿出纰漏。”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某处广阔的冻土平原。
寒风卷着雪沫,刮在脸上如同刀割。气温低至零下四十度,天地一片苍茫的灰白。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在几乎齐膝深的积雪中艰难却稳定地跋涉。
银色的长发被寒风吹得狂舞,黑色大衣的衣摆猎猎作响。
墨绿色的眼眸透过护目镜,锐利地扫视着这片荒芜死寂的冰原,警惕着任何可疑的动静——
虽然这里除了风雪和偶尔掠过的乌鸦,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琴酒已经按照坐标,解决了名单上几乎全数的人。
现在,琴酒停下脚步,这里是最后一个坐标。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里面堆满了陈旧的设备和蒙尘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