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蛟以行动回答，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浴缸前的屏幕亮了起来，付烟望去，上面正播放一段新闻录播，“据警方调查，网传男子虐待怀孕女友并录视频传播，导致女子跳楼自杀事件属实，调查显示，犯罪嫌疑人周某，男，二十七岁，本市人，父亲为公安局副局长周富海，目前已吊销职责，接受警方调查，据悉，周某已经不是第一次实施犯罪，近日的‘杀狗替罪’事件中，周某确认为该狗主人，也是让付某替罪的主谋……”

待这一段报道过去，风蛟按下遥控，画面切换，熟悉的面孔让付烟挑了挑眉。

这依然是新闻录播。

“我知道错了，车是我偷偷开出去的，狗也是我不小心撞的，我当时太害怕了，只能和妈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告诉哥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他顶罪……哥，对不起。”

徐骏坤的眼睛被打了码，却依然挡不住他的憔悴和疲惫，他被拷在椅子上，全然没有初见时的嚣张气焰。

记者问，“关于你表哥付烟被误判为过失杀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只知道那个狗主人一直说他家和公安有关系，逼我们家给他赔钱，足足要几百万，我们家赔不起，他就说要把我弄到牢里面，别的我真不知道……”

“那当日/你报警称付烟出狱后威胁你伤母，事后又反悔说与他无关，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骏坤的脸上闪过纠结，后悔，害怕等等情绪，最后咬着牙说，“是我故意撒了谎，付烟本来是想回家躲避警察，可我妈不同意，要举报我哥，我一直阻拦，吵了起来，我妈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我…我本来只是想让哥先藏几天，可是我妈太激动了，我才不小心误伤了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哥已经不在了，报警的说辞是我妈指示我的，她当时流了太多血，我整个人都傻了，完全没办法思考……”

采访完毕，记者站在镜头面前，“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在警方的协助下变得清晰，相信大家都对这位替罪的付先生充满同情……”

看到这里，也够了。

风蛟关掉电视，他没有急切开口，而是安静的给付烟消化时间，待他评价。

付烟沉默片刻，淡淡道，“谢谢。”

风蛟问，“只是谢谢？”

“那你还想我怎么谢？”付烟轻笑一声，完全没有风蛟想象的悲伤失落，反而还有心情调笑，“以身相许吗？”

这让风蛟的心情也蓦然轻松起来，他沉吟一会，“也不是不可以。”

见付烟不但没有回应，反而突然起身朝外走去，风蛟几乎没有思考便拉住他的手腕，惯性往下一扯，付烟毫无预料跌入浴缸，激起一片水花，两人看着对方，似乎都愣住了。

付烟，“你拉我做什么？”

风蛟，“为什么走？”

付烟，“不是你让我去拿浴袍吗？”

风蛟，“……哦。”

一时无语。

付烟忍俊不禁，“大晚上的，我没有跑去街上的闲心。”

风蛟没有说话，其实他以为付烟是生气了，气他多此一举，伤害他的家人却一句解释也没有，虽然那种恶心虫根本算不上什么家人，但他还是怕付烟会突然念在“往日亲情”，或者脑子一抽，后悔这么做。

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付烟的心情很好，哪怕他不说话，甚至被他不小心扯进水里，青年的眸子也亮亮的，笑而不语。

风蛟勾起唇，“现在你已经不在警方的通缉名单上了，付烟，你是自由身。”

“谢谢。”

“除了谢谢你还会说什么？”

“我还会说……”

付烟弯起眸子，毫无征兆的勾住风蛟脖子，低头吻上他的唇，看着男人错愕的双眼，他得逞似的探入舌头，或深或浅挑/逗着对方每一寸口腔，直至呼吸变得急促，对方的身体在他手下逐渐升温，付烟才停下这个吻。

“这样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