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三哥询问，向老四摆了摆手说道：“哥你等我喝口水，跑了一天了，口都说干了，一天紧扯嘴皮子”。

说完向老四拿起水杯喝了起来，喝完抹了抹嘴说道：“三哥、鱼都换完了，一角一斤，一条鱼二两粮票或者半斤杂粮，柳木头已经带回去了，差不多三十斤杂粮”。

说完、向老四敞开衣服，把死透了的野鸡拿出来丢地上说道：“三哥这野鸡给你，留着给孩子们炖个汤补补，也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草烟，开始卷起来。

向老三看了一眼野鸡，从口袋里掏出二元钱放桌上道：“你们这是在玩命，我能白拿，爹还不打死我，这钱你拿着，回去后给队里也有个交代。行了，你别废话，哥有工作，孩子们都有定量，一只鸡还吃得起，对了你叫虎子干嘛去了”。

向老四点燃烟，把钱又推了回去说道：“这是我自己套的，大的归队里，小的归我们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收下吧”！

“我叫虎子去盯两个年轻人，两年轻人一身穿着打扮不俗，我从展示会一路跟过来的，听口音是外乡人”。

向老三皱了皱眉，他十分不解道：“老四你准备把那家伙卖给外乡人，这事靠不靠谱，还不如走黑市，稳当一点”。

向老四抽了一口烟，沉默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看这几两人穿着不俗而已，想试试运气，另外黑市不保险，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想走黑市，先等两天看看，必竟东西是活的，又不会发臭”。

“老四出了啥情况，最近黑市不是挺正常的嘛”！向老三一脸不解，东西往黑市一送不就万事大吉了，何必弄这么麻烦。

向老四看了一眼向老三说道：“三哥你大半年没回去了，你知道不，乡下能吃的全被薅完了，不少人啃树皮”。

见老四这么一说，向老三一瞪眼，气的直拍桌子骂道：“老四你啥意思，真当三哥不知事啊！你嫂子咋天才薅了几枝柳树条回来，为了几根柳树枝还跟别人吵了一架，这城里能吃的也早吃完了，比乡下还可怜”。

“我是想说…，

向老三降低了声音说道：“现在物资不好弄，黑市还算不错，为什么舍近求远”。

向老四摇摇头，这三哥工厂里待久了，不知外面险恶，脑壳子生锈了，看待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指了指屋外道：“三哥你都说了，嫂子为了几根柳树枝就和别人干架，更何况是粮食。前段时间，望县杨家坪公社一个生产队弄了两头野猪，弄进黑市换了不少粮食，结果半路被人劫了，还不是一伙人，结果粮食没保住，还弄了个两死三伤”。

“啥，有这事”。

向老三吓着了，他就一平头老百姓，他急忙忙拉着向老四，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老、老、老四，咱们别冒险直接把东西上交政府，最少还有点粮食补助”。

唉！向老四叹了一口气，“三哥政府奖励太少了，几十斤粮食不顶用，弄不到粮食，咱们向家庙生产队今年还要饿死人，你忘了去年大爷爷，队里几位老人”。

“所以我一直在找人，不到万不得一，不去黑市，怕走了望县生产队的老路。黑市鱼龙混杂，一点点东西无所谓，可几百斤粮食，黑市那些狗日的保准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