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却没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说完，话题一转，搂着姜丽丽的手臂紧了紧：

“丽丽，你看这天气热的，我想买件新衬衫嘛，就百货大楼那件，才三十块钱……还有，晚上咱们去新开的那家舞厅玩玩呗？听说可热闹了~”

姜丽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闪过一丝为难，支吾道：

“建建，最近手头有点紧，那件衬衫，要不咱们下个月再买？舞厅，在家听听收音机也挺好的……”

郝建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一把推开姜丽丽，猛地坐直了身体，脸色沉了下来：

“又没钱？姜丽丽，你耍我玩呢？当初是谁说跟着她有好日子过，让我吃香喝辣的？这都多久了？天天抠抠搜搜的！连件衬衫都买不起，去舞厅的钱都没有，你让我跟你在这儿过这种穷酸日子？”

他的变脸速度极快，语气刻薄又嫌弃，仿佛刚才的甜蜜都是假的。

姜丽丽被他吼得一愣，心慌意乱，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哀求：

“建建，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上次不是给了你一笔吗？这才多久……”

“那点钱够干嘛的？”

郝建甩开她的手，表情越发不耐烦：

“吃几顿饭就没了！姜丽丽，我告诉你，我长这么好看，没钱可不行！你没钱你拿什么养我？拿什么证明你爱我？感情是不能用金钱衡量，但没钱你谈个屁的感情！连基本的生活品质都保障不了，你凭什么跟我在一起？”

这番炸裂的言论，从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嘴里说出来，显得无比讽刺又可笑。

但被所谓爱情冲昏头脑的姜丽丽，却丝毫没觉得不对，反而更加卑微。

“建建，你别这样，我，我再想想办法……”

姜丽丽急得快哭了，手足无措地哄着他。

郝建斜眼看她，冷哼道：

“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再去找那个‘良大哥’弄点钱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

姜丽丽闻言，脸上血色褪尽，下意识地摇头，声音都带着恐惧：

“不，不行，建建，那太危险了！上次那是侥幸，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三年前，她就是被郝建怂恿，凭借着上辈子模糊的记忆，偷偷将一些关于北城军区军队调动的信息，卖给了那个神秘的“良大哥”。

她换了一笔不小的钱，才得以和郝建逃到这座南方小城挥霍了一段时间。

当时，她还天真地想着只干一次就收手。

奈何郝建花钱大手大脚，欲望无穷，那点钱很快见底。

见她犹豫，郝建立刻又闹了起来，甩开她就要去收拾东西：

“行！不去是吧？那咱俩就别过了！我郝建可不过这种穷得叮当响的日子！我这就走，找个能让我过好日子的去！”

“别，建建你别走！”

姜丽丽彻底慌了，死死抱住他的腰，哭着哀求：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想办法联系良大哥！你别离开我！”

郝建这才停下动作，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转身搂住她，语气又变得甜腻：

“这才乖嘛！丽丽，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有了钱，我们才能去香港，去国外过好日子啊！”

姜丽丽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但比起失去郝建，那点恐惧似乎又可以忍受了。

她怯生生地问：

“可是，良大哥他们主要想要北城那边军区的情报吧？我们在这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