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转身对叶老爷子温和地说:
“叶爷爷,永康同志,这里没法待人了,我先送你们去找家干净点的招待所暂住两天,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叶老爷子连忙摆手:
“这怎么行!云舒,已经够麻烦你了,这收拾房子的事情又脏又累,怎么还能让你……”
“叶爷爷。”
姜云舒打断他,语气放缓:
“您和永康同志刚缓过来,不能再劳累了,放心,交给我,保证很快让这里焕然一新,比之前还好。”
她半劝半哄,终于说服了叶家父子。
三人无视了身后邻居们好奇打量的目光,离开了这片废墟。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王婶和那个李叔互相看了一眼。
王婶撇撇嘴,压低声音对李叔说:
“嘿,瞧见没?那女同志脸拉得老长,刚才叶老哥发火,她一声没吭,别说,大勇他们那瞎话编得是有鼻子有眼的,这猛地一看,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儿……外地来的,气势汹汹,这房子一毁,她脸色更难看了,那不是为了房子生气是什么?”
李叔哼了一声,带着点莫名的优越感:
“谁说不是呢,咱这老北京的胡同院子,讲究的就是个底蕴和年头,这么一砸,真是可惜了的,甭管是谁干的,这院子想恢复原样,没个一年半载,花费大把功夫,怕是难喽!”
两人在门口又感叹了一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对着破败的院子指指点点了一番,这才各自散去。
他们都认定了,这院子就算能修,也得是漫长又折腾的过程。
而且那“外地来的女同志”,是不是真像叶老爷子说的那么好心,还得两说呢。
然而,他们完全低估了姜云舒的行动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一阵嘈杂却有序的动静就打破了胡同的宁静。
几辆卡车,满载着崭新的木材,玻璃等材料,直接开到了叶家老宅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不是散漫的零工,而是整整两排穿着统一工装的基建科工人!
姜云舒本人也早早到了,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工装裤和衬衫,头发挽起,干练地给带队主任分配任务:
“门窗全部按原样换新的,木材要用最好的,墙面铲掉重刮腻子,刷白,地面清洗后破损处补修,所有被毁的家具,列出清单,能修复的尽量修复,不能修复的记下样式尺寸,我联系家具厂重新定做,务必在三天内完成所有基础修缮和清理工作。”
主任满口答应:
“您放心吧!这里也就是看着骇人,破坏程度并不高,毕竟都是人为的,要不了三天,我保准这里恢复原样!”
工人们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拆旧料,清垃圾,运材料……
整个过程又快又整齐,引得周围邻居纷纷探头围观,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王婶揉着眼睛跑出来,看着那阵仗,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老天爷!这……这是干嘛呢?这得花多少钱啊?”
李叔也傻眼了,看着那些质量上乘的材料和动作麻利的工人,喃喃道:
“这……这外地女同志来真的啊?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昨天他们还觉得修复无望,还在暗自揣测姜云舒的动机,今天就被这雷霆万钧的架势结结实实打了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