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残忍又现实的,但看多诸多电视电影和史记野史的姬苏知道,从一个掌权天下并不断用血与尸骨扩张帝国版图的皇帝嘴里对自己的孩子这么严苛的教育,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姬苏是极为聪明的,自然也更从这短短几句话与强迫中感受到了强大的男人们另类又扭曲的爱护。
他知道不该以自己前世的见闻来判定自己现在的世界与皇权,但事实上在这里的十多年,足够姬苏理解这里的世界的起源神话、大胤与曾经有过的周边国家的历史,历史告诉他,没有哪一位人类的帝王比姬武姬霆还要噬血又残忍,也没有哪一位皇帝像他们这样教育下一代,他国有纯血统维持皇权的风俗,可大胤这片土地并没有,姬武与姬霆也是开历史先河的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产生背德的感情的帝王。几十个字语很短,却也让姬苏因此生出了一丝迷茫——他们……是真的爱上我了才要用这种野兽般的直接方式养成自己,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强大的、足以用各方面能力保护自己并掌控天下的人物
这一丝迷惑促使姬苏无意识的擡起手,按上姬武的心口。
姬武痴长三十年,从来只曾经被人欺压踩踏过胸膛,而后就只有自己践踏他们的份,这种又轻又柔的按贴触碰,是那样的突然又奇怪,是他从未知道的温柔与小心,姬武顿了顿,只觉得这只纤细又优美的与自己粗糙大掌交握的手指碰到的地方像是点起了火,升起了温。
他忽然生出一种害怕,害怕这丝轻柔的对待只是自己的臆想,于是姬武使了使力,将被自己称得更为纤细脆弱的细细的手指攥紧按住。
姬霆顿了顿,侧头看了这父子两一眼,又偏过头,将沾着残血残肉的白骨递到大汗淋漓已经痛吓得失禁的侍者嘴前。
“若有一句违真,本将军自有本事叫汝活着亲眼看自己一身骨头如何活刮出来。”
侍者被侍卫捏住喉咙张开嘴喂了一个褐色药丸,不一时苍白到失血的脸上回复了一丝血气,他颤抖着用破音泣道:“奴、奴不知是何人、那人突然夜来,以、奴、私养、私养、宫侍为挟……叫汝、随侍出巡后,每至一地便留下信号……”
大约吃下的药丸极为有用,这侍者说着说着声音流畅了起来。
姬霆似笑非笑的以刃拍了拍他的脸,眼睛却看向被绑的中年刺客。
那刺客对上姬霆眼睛不由快速眨了两下眼后,微咽一口口水摇头放狠话:“暴君走狗,要杀要刮随汝,汝休想自吾嘴里问出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