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百里收敛气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刚才那一击，他动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力量，但这对地球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他转过身，走到沐清雨身边，将她轻轻扶起：“没事了。”

沐清雨看着苏百里，眼中满是震撼。她知道苏百里很强，但没想到他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苏百里环顾四周，满地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冰冷僵硬。他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小鱼的神志随着老者的消失慢慢恢复，他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地跌坐在地上。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人，却被噬灵诀控制，成了杀人的工具。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即便如此，他也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想到这里，苏百里心中一沉，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艰难地转向沐清雨，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清雨……”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沐清雨的目光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她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的小鱼，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小鱼的无辜和恐惧。可是，在这个法治社会，即便被控制，犯了错，就必须承担后果。

“小鱼……他不是故意的……”沐清雨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哭腔，“他被控制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沐清雨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小鱼的头发上。小鱼眼神空洞，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苏百里慌乱地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想要将沐清雨和小鱼一起拥入怀中，却又迟疑地停在半空中。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他本想给沐清雨一个安稳的生活，却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清雨，我知道小鱼不是故意的，但是……”苏百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法律不会考虑这些……我们必须想办法……”

“不！你不能！”沐清雨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苏百里，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苏百里，我求求你，救救小鱼！他不能去坐牢，他真的不能……”

苏百里看着沐清雨痛苦的样子，心中一阵绞痛。他轻轻地将沐清雨和小鱼一起拥入怀中，小鱼仍然机械地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

此刻的苏百里，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旅人，进退两难。一边是法律和正义，一边是爱人的哀求和无辜的受害者，他该如何抉择？

苏百里紧紧抱着沐清雨和小鱼，感受着他们颤抖的身体，内心的挣扎如同翻江倒海。法律的铁面无私，清雨的绝望祈求，小鱼的无辜恐惧，这些念头如同尖刀般刺痛着他的神经。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苏百里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轻轻推开沐清雨，看着她泪痕斑驳的脸庞，语气坚定而沉稳：“清雨，我知道小鱼不是故意的，但是法律不会考虑这些。我们必须想办法……”

“不！你不能！”沐清雨猛地抓住苏百里手臂，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苏百里，我求求你，救救小鱼！他不能去坐牢，他真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