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这不是系统故障。

如果是故障，屏幕会直接蓝屏。

而【？？？】这个符号，在职业者协会的系统语言里，只有一个含义。

那就是——

【数据异常，超出评测上限，无法定义！】

这一刻。

“嗡——！”

如同有一道惊雷，在苏月见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那刚刚恢复了一丝神采的眼眸，再一次，剧烈地，疯狂地，收缩起来！

她猛地从那张象征着权力的真皮座椅上，“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过剧烈，甚至带倒了身后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名贵的云顶红茶。

但她，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三个问号，整个人，如遭雷击！

宕机？

不！

比宕机，更可怕！

是她那属于一百六十五级【圣裁审判官】的，坚固如神铁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穿，然后，被一种全新的，更加荒谬的逻辑，瞬间填满！

“无法评测……”

她失神地，重复着阿瞳的话。

“系统……认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一转考核’这个概念的范畴……”

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在系统的判定逻辑里，一个五十级的职业者，无论如何，哪怕是神灵转世，哪怕是天道亲子，也绝对，绝对不可能，打出刚才那样的一击！”

“那种级别的力量，那种直接干涉法则的湮灭……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五十级的数据库里！”

“所以……”

苏月见的呼吸，猛然一滞！

她得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却又无比“合理”的结论！

“所以在系统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有某位等级高到，足以无视‘裁决之庭’规则壁垒的……百级以上的超凡存在！”

“出于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恶趣味……”

“出手了！”

“系统判定，这是一场高级别强者的‘非法介入’！是一场作弊！所以，它无法对秦枫本人的表现进行评分！”

“因为它根本就分不清楚，哪部分是秦枫做的，哪部分，又是那位‘不存在的强者’做的！”

“所以，它只能给出……‘未知’！”

轰！！！

当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彻底成型的那一刻。

苏月见只觉得，自己那颗因为恐惧和悔恨而几乎停跳的心脏……

在这一瞬间！

又“噗通”一声！

活了过来！

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堪称疯狂的速度，剧烈地，狂野地，擂动起来！

噗通！噗通！噗通！

那声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那每一次搏动，都将一股滚烫到，足以灼伤灵魂的热血，泵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不傻。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系统的“误判”。

她当然知道，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百级强者恶趣味出手”！

从头到尾！

始作俑者！

就只有一个人！

就是那个，此刻还站在屏幕里，站在那一片狼藉中央，神色淡然到，仿佛刚刚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的……

少年！

所以……

那三个问号，代表的根本不是“未知”。

也不是“无法评测”。

它代表的，是这个少年真正的，最终的，唯一的评分！

那是一个，凌驾于S、SS、SSS，乃至SSS+之上的，一个前无古人，甚至可能后无来者的……

至高评级！

它意味着，秦枫所展现出的战力，已经彻底击穿了，龙国耗费数百年心血，建立起来的，用以衡量天才的……

评价体系！

他，已经强到，连“标准”本身，都无法再定义他了！

想通了这一点。

苏月见看向屏幕里那个少年的眼神，彻底变了。

之前，是好奇，是欣赏。

然后，是震惊，是恐惧。

再然后，是悔恨，是崩溃。

而现在……

所有的情绪，都褪去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狂热，与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刻的恐惧的情绪。

这个小子……

他的评分，不是S。

也不是SSS。

而是……

无法被定义的，【神】！

这才是他真正的考核等级！

一想到这里，一个更加恐怖的念头，便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死死地，缠绕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要窒息！

一个五十级的，刚刚完成一转的“新人”。

就已经拥有了，连系统都无法定义的，神一样的破坏力。

那……

给他三年的时间呢？

让他成长到七十五级，完成第二次转职呢？

那时的他，又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再给他五年呢？

十年呢？

当他达到自己这个等级，甚至，超越自己的时候……

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拦得住他？

龙国议会？

各国最顶尖的那些老怪物？

还是说……

连那些盘踞在深渊与异次元的，真正的神明，在他的面前，也只不过是……

另一尊，可以被随手抹除的，“战争魔偶”？

“嘶……”

苏月见倒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凉气。

她看着秦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狂跳，灵魂在战栗。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

看到了在不远的未来，一尊新的神祇，正踏着无数强者的尸骸与荣光，缓缓地，从东方的这片土地上……

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