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心底一直没有说出口的心思,在近乎要淡忘的时候,又被当事人亲口提起来,姜星杳毫不犹豫的反驳:“你想的美,我跟你根本不熟,怎么可能喜欢你?”
“那结婚以后呢?结婚以后你喜欢我吗?”靳擎屿又一次追问,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姜星杳说:“你觉得可能吗?靳擎屿,那时候你每天和姜灿灿纠缠不清,从来不进家门,甚至如果不是,必须要去老宅,恐怕你一年也想不起来回家见我一次,我应该喜欢你吗?”
靳擎屿脸色僵硬,姜星杳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反驳不了,从新婚夜开始,好像从任何一种角度,他都没有什么值得姜星杳喜欢的地方。
外面雨还在下,雨势没有一点见小的意思。
天也黑了,暴雨之下没有月亮,只有闪电的光芒,偶尔能照到洞底。
冰冷的空气里,两个人紧紧相拥,被雨淋湿了的衣裳紧紧的贴在肌肤上,单薄的好像没有什么阻碍,最亲密无间的姿势,肌肤相贴,温度相融,就连心跳都好像能产生共振。
可他们又彼此都清楚,他们的心离得很远很远。
就算身体贴得再近,也拉不近心的距离。
外面还是静悄悄的,除了雨声就是雷声,风声,就是听不到脚步声。
话题聊到了尽头,饥饿感也随之袭来,那股方才压下去不久的恐惧,又开始渐渐的涌来。
最让姜星杳觉得害怕的是,因为接连不断的雨,他们脚边一些坑洼处都积满了水,身下好像也开始有水囤积,一直这样在雨里泡着,在风里吹着,今天晚上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扛过去。
姜星杳摸索着想找手机看一眼时间,想再试试有没有信号,可这雨太大了,即便靳擎屿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两块手机也都进了水,这会儿都开不了机了。
姜星杳又朝着靳擎屿的手腕上摸索了一下,空荡荡的,她才想起来他们来葫芦村的时候,为了低调,穿了休闲的衣服,腕表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戴。
“别怕,天黑了,应该快有人来了。”靳擎屿道。
今天没有月亮,没有光,也不好估量,大概的时间,可天已经黑透了,按照靳擎屿之前的设想,红霞婶应该带人找过来了才对。
偏偏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心里也渐渐的掀起了几分疑惑,总觉得他的安排好像出了什么意外。
可这种时候,他不能把这事告诉姜星杳,也不能让姜星杳再跟着担惊受怕。
可即便他不说,姜星杳心里也已经有了点猜测。
天已经黑了很久很久了,她觉得她的膝盖都已经被水冰的麻木了,如果红霞婶会来,早就该来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警察都没来,肯定有问题。
越来越大的雨声,更像是一声又一声的催命曲。
姜星杳又一次不确定的问:“靳擎屿,我们会出去的,对吗?”
“会的,一定会的。”靳擎屿说,他的手一直都没有停,安抚的拍着姜星杳的后背,就好像在哄小孩一样。
可在黑暗的侵袭下,他坚定的话,也还是不能给姜星杳带来太多的安慰。
最糟糕的是,姜星杳能明显感觉到,靳擎屿身上的温度不但没有被雨水打凉,反而越来越烫。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靳擎屿又垫在她身下,即便他说没有事,姜星杳觉得他肯定也是哪里受伤了,至于现在,分明就是发烧了。
靳擎屿自己没说,姜星杳也没有点破,在这种时候,把糟糕的情况说的太明了了,反而更消磨信心。
姜星杳主动张开了手臂,也紧紧的抱住了靳擎屿,两个人贴的近到好像能融为一体,中间再也没有丝毫空隙。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为了活命罢了,没有半点暧昧可言。
时间就这么不断的流逝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声好像小了,姜星杳的眼皮也越来越重,重的好像有点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了有细碎的脚步声夹着雨声传来,好像有晃动的光照过来。
是手电筒。
有人来了。
沉寂了一夜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活泛起来,姜星杳赶紧推搡靳擎屿:“醒醒,靳擎屿,有人来了。”
靳擎屿早就没有了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他身上火炉一样烫得厉害,姜星杳觉得就算有雨水落在他脸上,好像也能瞬间蒸发掉。
“有人来了,靳擎屿,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你快醒过来!”
“别睡了,要出去了!”
旁边的人一直都没有声音,姜星杳只能不断的摇晃着他,就在这时,他听到洞口上面有人在喊:“靳总,太太,你们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