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都晚了。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道血色掌印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叶归尘的胸膛上。

叶归尘整个人像是被巨锤砸中。

他张开嘴，一大口鲜血呈扇形喷洒而出，染红了身前的空气。

他的身体如同一片败叶，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

最后，重重地摔在合欢台的边缘，离坠下高台只差一步之遥。

“噗……”

他又是一口血呕出，挣扎着想用手臂撑起身体，却试了几次都无力地倒下。

他趴在地上，白衣彻底被鲜血浸透，生死不知。

全场，在短暂的安静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圣子威武！”

“血魔宗天下无敌！”

血魔宗的弟子们状若疯狂。

而合-欢宗的弟子们，则大多露出了不屑与鄙夷的神情。

“结束了。”

“闹剧一场。”

“这种货色，死了活该。”

高台上，几位长老抚着胡须，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宗主英明，此子一除，我宗可得十年安宁。”

“能为宗门牺牲，是他的福分。”

柳媚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那个她亲手递出玉佩，亲口应下生死斗，亲手推上绝路的身影。

老祖的意念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媚儿，你做的很好。”

“一个男宠，换宗门安稳，值得。”

值得？

柳媚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血子涯享受着全场的欢呼，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叶归尘。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个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废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的眼神里，全是残忍与贪婪。

“废物，结束了。”

他蹲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叶归-尘耳边说。

“别急着死。”

“等下，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师尊，未来是如何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

“我会让她，叫得比任何时候都大声！”

他以为会看到叶归尘绝望、愤怒、或者恐惧的表情。

但他没有。

叶归尘缓缓地抬起头。

他脸上全是血，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却越过血子涯的肩膀，直直地望向了高台上的柳媚。

他的嘴角向上扯动，血沫从齿缝间溢出，硬是挤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他用口型，无声地对柳媚说了两个字。

“师……尊……”

那两个字，像两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柳媚的心上。

血子涯没有看懂叶归尘的口型，只觉得这个废物是在向柳媚求救。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残忍。

“求救？晚了！”

他猛地站起身，全身血气毫无保留地爆发。

“现在，就让你变成我最忠实的一条狗！”

滔天的血海从他身后升起，化作一只巨大的血手，朝着地上的叶归尘当头罩下！

这一击，是要彻底摧毁叶归尘的神魂，将他炼成没有意识的血奴！

高台之上，柳媚身体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去他妈的宗门安危！

去他妈的老祖命令！

她刚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就在那只血手即将落下的瞬间。

地上的叶归尘，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对着柳媚的方向，嘶声力竭地吼了出来。

“弟子……不悔！”

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合欢台。

喊完这句，他竟主动催动了怀中那枚柳媚给他的玉佩！

那枚既能护身，又能锁命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