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芜靠在他怀里,摇摇头:“优姐为我们付出太多了,这点委屈不算什么,而且,我相信你。”
她抬头看着他,眼神变得认真,“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那个祁琰,他今天打探周家的事,打探得太明显了,我怀疑他找我设计珠宝是假,另有所图是真。”
陆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这个人背景复杂,目的不明,我很担心,你能不能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设计稿的事情,尽量让阿影或者通过邮件沟通?”
商芜点点头:“我明白,我也觉得他很不对劲。我会小心的。”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阿影。
商芜刚一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阿影带着哭腔和惊慌失措的声音。
“商总!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闯祸了!我把祁先生的那枚胸针弄坏了!”
商芜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我想把它拿到灯光下再看看镶嵌细节,手滑没拿稳,掉地上了,上面的主石松脱,划到了旁边的金属丝,现在变形了,还有一道很深的划痕……”
阿影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祁先生说过这对他很重要,是他母亲的生日礼物,怎么办啊商总……”
“别哭,待在工作室别动,我马上过来。”
商芜挂了电话,“阿影把祁琰的胸针弄坏了。”
陆让眉眼瞬间冷凝。
祁琰这个名字现在在他这里几乎等同于麻烦。
他拿起车钥匙。
“走。”
两人以最快速度赶回工作室。
商芜推开门,就见阿影一个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工作台旁,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
工作台上铺着软布,那枚原本已初见雏形,设计精巧的胸针此刻正躺在上面。
原本应该镶嵌主石的爪镶有些歪斜,旁边一道狰狞的划痕破坏了整体流畅的线条,几根纤细的金属丝也确实变了形。
损坏程度比商芜预想的还要严重。
几乎可以说是无法修复,只能重做。
“商总,陆先生……”
阿影看到他们,眼泪又掉了下来,声音发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
陆让看着那枚损坏的胸针,眉头紧锁。
他本就对祁琰的接近充满警惕和不悦,此刻更是有种混合着烦躁和怒意的情绪。
他的目光锐利,扫向阿影,语气是商芜很少听到的冷厉。
“谁让你对胸针动手动脚的?祁琰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这个后果你担得起?”
阿影被吓得浑身一颤,眼泪流得更凶,嗫嚅着说不出话。
商芜虽然也心急如焚,但看到陆让这样训斥阿影,还是护在了阿影身前。
“陆让你凶她干什么?阿影也不是故意的,她跟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出过这种差错?只是个意外。”
她理解陆让的怒气,但把火撒在已经吓坏了的阿影身上,解决不了问题。
陆让看着商芜护犊子的架势,强压下火气,但脸色依旧难看。
他知道商芜重情义,但他气的就是这种意外偏偏发生在了祁琰的单子上。
商芜转身,轻轻拍了拍阿影的肩膀。
“没事,我来处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祁琰的电话。
这件事,瞒不住,也不能瞒。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祁琰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某个社交场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芙蕾雅小姐?这个时间找我,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胸针提前完成了?”
商芜喉咙发紧,艰难地开口:“祁先生,非常抱歉。我必须要通知您一个坏消息,您的那枚胸针,在工作室发生了一点意外,不慎跌落,造成了一些损伤。”
电话那头,祁琰的声音冷了下来:“芙蕾雅小姐,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
“我很希望这是个玩笑,但很遗憾,这是事实。”
商芜尽可能保持冷静和专业的态度,“是我的助理在查看时不小心失手造成的,我对此负全部责任。我愿意承担一切损失,并尽最大努力进行补救,如果您愿意给我们机会重制一枚,我们愿意……”
“重制?”祁琰打断她,声音里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商芜,你告诉我,时间呢?我母亲的生日宴就在下周!我拿什么去送礼物?你以为钱是最大的问题吗?我要的是那枚胸针!”
“这是我亲自参与设计、提出了我母亲最喜欢的元素的一枚生日礼物!你现在告诉我它坏了?”
他的怒气透过手机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商芜理亏,只能一再道歉。
“真的非常对不起,祁先生,我知道这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你当然知道!”祁琰的声音变得极其冰冷,“我不要补偿,我只要那枚胸针原模原样按时交付,否则……”
陆让忍不住,从商芜手中拿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