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芜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挂起得体又亲切的笑容,步履从容地走了过去。
“抱歉,打扰一下各位夫人,请问是程夫人吗?”商芜的声音温柔悦耳。
程夫人和几位朋友停下交谈,疑惑地看向她。
商芜立刻自我介绍:“程夫人您好,冒昧打扰。我是独立珠宝设计师芙蕾雅,久闻您对珠宝鉴赏极具品味,今天恰好在这里遇到,忍不住想来打个招呼。”
“这是我最新设计的‘蝶恋’系列,还未上市,觉得特别符合您的气质,一点小小心意,请您鉴收。”
她说着,打开手中精致的丝绒首饰盒。
里面躺着一套钻石与蓝宝石交织的珠宝,设计灵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没有人能拒绝美丽又独一无二的珠宝,尤其是来自一位知名设计师的亲自馈赠和恭维。
程夫人顿时眼前一亮,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惊喜和受宠若惊。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你太客气了!这设计真是太美了!”
其他几位夫人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交口称赞。
商芜顺势坐下,与几位夫人聊起了珠宝时尚。
她很快就把几位贵妇哄得心花怒放,程夫人更是觉得脸上倍有光彩。
聊到兴头上,商芜状似无意地将话题引向家庭。
她笑着问:“程夫人真是好福气,气质这么好,儿女一定也非常优秀吧?不知有几个孩子?”
程夫人被夸得飘飘然,笑道:“就两个讨债鬼!一个儿子不成器,整天瞎鼓捣他的餐厅,还有个女儿,年纪小不懂事,惯坏了……”
商芜立刻露出羡慕的表情:“女儿好啊,是贴心小棉袄,令千金一定像您一样漂亮可爱,不知怎么称呼?”
“叫可可,程可可。”程夫人随口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商芜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和古怪,甚至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为难。
她猛地站起身,语气也变得匆忙起来:“啊,原来是程可可小姐,程夫人,各位夫人,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先告辞了,这套珠宝请您务必收下,就当交个朋友。”
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程夫人更是莫名其妙。
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一听到她女儿的名字就这副表情?
“商小姐这是……”程夫人疑惑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事,我先走了!”商芜摆摆手,拿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速离开了花房。
她越是这副样子,程夫人心里就越是疑窦丛生。
她赶紧追了出去,在走廊上拦住了商芜,语气严肃了几分。
“商小姐,请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一听到我女儿的名字,你就这种反应?是不是可可那孩子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商芜被逼问得没办法,只好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
她吞吞吐吐地说:“程夫人,您别问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听说程小姐好像在很积极地追求一位……一位已经有未婚妻的男士,闹得有点大,可能是我听错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完,她像是怕再说下去会惹祸上身一样,用力挣脱程夫人的手,快步走向电梯,迅速离开了。
留下程夫人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追求有妇之夫?这还叫没什么大事?
这对他们程家的名声简直是奇耻大辱!
程夫人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喝下午茶了,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回家,语气严厉:“立刻让小姐给我滚回来!”
……
当晚,商芜就接到了程可可歇斯底里的电话,里面充满了恶毒的咒骂和尖叫。
“商芜!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跑到我妈面前胡说八道!你不得好死!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你做梦!”
商芜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对方骂得差不多了,才冷冷地开口:“程可可,我给你留了脸面,没把你具体做的那些龌龊事告诉你母亲,如果你再不知廉耻,继续骚扰我们,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号码拉黑。
陆让全程听着,忍不住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厉害。”
商芜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是她自找的。”
陆让像是想起什么,说要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走进书房,陆让脸上的笑容淡去。
他打开电脑,搜索引擎里输入了“祁琰”两个字。
晚上商芜虽然没说太多关于这个客户的信息,但他心里始终存着一丝疑虑。
搜索结果很快出来。
祁琰的信息并不多,但每一条都显示其背景深厚,近期才有部分业务重心转移回国内,但主要集中在一线城市,并非叶城本地人。
陆让的眉头渐渐蹙起。
一个主要业务不在叶城,刚刚回国发展的人,怎么会如此精准地找到商芜的工作室?还指名要商芜亲自设计?
这个祁琰,会不会是刚刚才知道当年商芜和周言词的关系以及她后来的遭遇。
他这次特意找来,真的只是为了设计一枚胸针那么简单吗?还是别有用心?
陆让的眼神变得晦暗。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到商芜。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商芜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进来:“忙完了吗?该休息了。”
陆让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若无其事地关掉了电脑浏览器界面。
他转身露出笑意:“忙完了,走吧。”
他起身揽住商芜,仿佛刚才的调查都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