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看了两眼,觉得和树根没什么区别。
一群小孩子围过来观察,叽叽喳喳的讨论,孙思邈也不急,就笑呵呵的在一旁等着。
这是小公主先发现的,孙思邈特意蹲下来问小公主:“兕子知道这是什么药材吗?”
小公主非常诚实的摇头。
张锦年思考了半天,有些迟疑的问道:“老师,这是不是知母?”
孙思邈有些惊讶,他之前上课给他们看的大多是已经炮制好的药材,这种药材都已经被切成了片,观察起来比较方便。
完整的也看过,但是很多药材看着和树根没两样,不太好认。
他倒是没想到张锦年竟然认出来了。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知母。”
张锦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随后,一群人继续在山上采药,中午也就着自己家的干粮对付了一顿。
等到吃完午饭,又在山上转了一会,孙思邈就将自己所采的药材都拿了出来,让这些孩子再辨认一番,加深印象,随后就下山去了。
下午阳光正好,比起来的时候,空气当中更多了一丝静谧。
明明是在下山,但是感受着带着一丝温暖的阳光,萧然竟然有些犯困了。
不只是萧然,小公主都已经在李五的怀抱里睡着了。
本来萧然是想抱着小公主的,但是李五怕他下山的时候不方便,所以就自己抱过来了。
到了山脚下,村民们带着孩子和孙思邈道谢,还有萧然也是,毕竟没有萧然,也就没有孙思邈,更没有现在。
村民一直都知道读书是个好东西,每次回家听着孩子背书,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今天看到了自己家孩子在山上的表现,就个更加激动了。
秦氏更是直接和张明德说道:“还好当初我没有硬让大郎出去念书,别说是县里,我看哪怕是州府也比不得村里的老师。”
张明德闻言笑了一下,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今天张锦年可以说是给秦氏长了好大的脸,所以为了犒劳张锦年学习辛苦,秦氏今天特意多炖了肉。
......
“兕子,起床了。”萧然走到小公主睡觉的屋子,轻轻拍了拍小公主。
从山上下来之后,萧然就回去睡觉了。
这一觉睡了将近一个下午,他也是才被叫起来的,因为要吃晚饭了。
小公主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然后抱着被子睡得更香了。
“兕子,再不起来可就没有好吃的了,今天晚上可是做了炙羊肉,可香了。”
这话不是一般的管用,小公主猛地睁开眼,小手揉了揉眼睛,嘟囔着“窝要七~”,便挣扎着要起身,萧然笑着帮她理好衣襟,又拿过一旁的靴子,蹲下身替她套上。
这时,李丽质的声音传来:“小郎君,兕子醒了吗?”
还没等萧然说话,小公主就连忙说道:“窝醒啦~窝要七又又~”
屋子里面的肉味太浓了,小公主清醒过来之后立马就闻到了。
萧然带着小公主到了餐桌旁,只见堂屋的方桌上已摆满了食器。
瓷盘里盛着炙得油亮的羊肉,冒着丝丝热气,旁边是一碟胡麻饼,外皮烤得金黄酥脆,咬开能看见里面裹的芝麻与茴香,陶碗里盛着米饭,颗粒分明,散发着清香。
李丽质将桌上的羊肉羹盛了一小碗出来,往小公主那边推了推。
小公主拿起小勺子就尝了一口。
“好香鸭~”小公主一口胡麻饼,一口羊肉羹,吃了个肚圆。
吃完晚饭,孙思邈去将药材收起来,萧然也跟着去帮忙。
此时院子里面挂着的灯笼透出暖黄的光,晚风带着些微凉意,吹得院角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萧然看去,笑道:“这叶子还挺顽强,竟然还没掉光。”
孙思邈朝着梧桐树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现在还早,没到落光的时候。”
收完药材,萧然进屋,和大家聊了两句,然后便睡觉去了。
次日天刚亮,萧然便起了身,晨练完之后又去吃了饭。
吃过饭,他先是去找了秦怀道。
“镜片磨得怎么样?那牙膏有用吗?”
秦怀道连忙点头,“比牙粉要好用的多,不但磨出来的镜片更光滑,也更好掌控。”
说着,秦怀道将镜片递给萧然。
“我昨日实验了一下,从这里已经能清晰的看到山上了。”
萧然有些惊讶,“真的?”
说着,他自己试了一下,发现真的能看到山上的树了。
“不错不错,接下来只要再磨一个一样的就可以了,只不过具体要磨到什么样的形状,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要比这个小,能放下人眼就够了。”
秦怀道点点头,将镜片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就去找张大郎,让他给做一个小小的圆的玻璃。
程处默长出一口气,“可算是弄成功了,我磨的头都大了。”
萧然眼睛一转,问道:“那你要不要和我去弄点别的?”
程处默好奇,“弄什么?只要不是磨玻璃,干啥都行!”
萧然一笑,“咱们做点牙刷,你帮我去弄点材料,这牙刷柄要用细竹,得选结实些的,刷毛用猪鬃,这也没有。”
听到这话,一旁的李恪突然笑了。
“合着小郎君这是一无所有啊。”
萧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对啊,要不然让你们出力呢。”
程处默一拍胸脯,“这些好办,交给我就是,不出一个时辰,我就给你弄过来,就是不知道要多少?”
萧然想了想,“竹子不用太多,猪鬃要多些,我去找五叔,让五叔和你一起去。”
程处默也没推辞,收集东西简单,但是运回来只凭他自己多少有些费力。
萧然看向李恪,说道:“那咱们两个去弄竹子?”
李恪点点头,三人分道扬镳。
萧然和李恪来到了竹林,挑了几根粗细适中的青竹,他俩只负责挑选,这种体力活自然有其他人干。
选好之后,回到院里,萧然先将竹枝截成两寸长的小段,又用小刀将一端削成弧形,随后就犯了难。
见萧然不动了,李恪问道:“怎么了?”
萧然叹息一声,“咱们得在这个上面穿孔,还是很小的孔,这得用什么穿?”
话音刚落,没等李恪说话,萧然自己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