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啥炖?”廖靖澜跳下车,拍了拍廖绮遇的脑袋,半固州府的口音,半皇城口音里带着点笑,“这是给你未来父皇母后纳彩添喜气的,你敢动一根手指头,你父皇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廖绮遇继续大嗓门道:“大伯!你可算到了!快进来快进来,我给你看我批的奏折,徐太傅说了,再练俩月,我就能赶上父皇当年的水平了!”
接着是廖靖澜的笑骂:“你这小兔崽子,几年不见学会吹牛皮了?想当年你大伯我背书的时候,你父皇还在御花园里玩泥巴呢,满脸都是,跟个泥猴似的!”
正说着,廖靖渊身边的奴才就迎了出来,福了个礼:“固王爷,皇上让您先去暖阁歇着,酸汤鱼这就炖上了,按您的喜好,多搁了辣椒。”
廖靖澜应着,跟着太监往里走,听见身后廖绮遇还在跟老王头打听:“我那糖人模具呢?别给我压坏了啊,我还等着在干娘面前露一手呢……”他笑着摇摇头,心里头熨帖得很,这皇城的热闹劲儿,果然比固州府的清静更让人念想。
进了大厅,廖靖渊正坐在软榻品茶,见他进来,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路上没着凉吧?先喝杯热茶。你那锦鲤我让人放御花园的池子里了,活泛得很,跟你似的,没个安生时候。”
廖靖澜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暖得从喉咙一直热到肚子里:“还是皇弟懂我。对了,未来弟媳呢?我带了固州府的新茶,正想跟她比划比划茶艺。”
“你未来弟妹,今个儿没进宫!”
“要不让她进宫?你正想见见你未来弟媳?”
廖靖澜哈哈笑起来:“皇弟啊!到底是谁想见啊?”
“哈哈哈……”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秋去冬来,皇城根下的雪落了第一场,细细碎碎的,给宫墙盖了层白绒。
廖靖渊的婚期定在二月十八,这个日子对于整个宫廷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早在十一月,宫里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氛围。
红绸子挂满了各个角落,就连角楼的飞檐上也系上了鲜艳的红绸花。微风拂过,红绸花随风飘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婚礼鼓掌喝彩。
廖绮遇身着崭新的貂皮袄,那毛茸茸的领子将他的小脸映衬得格外红润。他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在宫廷里跑来跑去,指挥着太监们悬挂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