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安也抱着布老虎凑过来,小步子挪得慢悠悠的,见哥哥松开手,她也怯生生地伸出小手,轻轻拽住蒙归安的棉袍角,小声喊:“爹?”
俩孩子的小嘴都抿了起来,刚才亮晶晶的眼睛也蒙上了层水汽。莫五平捏着衣角,声音有点委屈:“娘说,爹在掖州府保护百姓们。”
莫五安跟着点头,布老虎的耳朵被她揪得变了形:“娘还说爹会给我们做木头剑。”
他们瞅着蒙归安,像是怕他跑了似的,眼神里又盼又怯,看得人心里发紧。
蒙归安本来就被这声“爹!”叫得七荤八素,脑子里跟塞了团乱麻,这会儿被俩孩子一瞅,心更慌了。
他赶紧弯腰,在怀里摸来摸去,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糖,是今儿个莫小给的水果糖,红纸包着,还带着点体温。“吃……吃糖。”他把糖往五平和五安手里塞,手指都在抖,糖纸没捏稳,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赢平长公主站在旁边,看着这父子仨,披风下的手悄悄攥紧了。她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有点发颤:“归安,好久不见,孩子们盼这声‘爹’,盼了很久了。”
从孩子与我相认后,五平就天天问“爹在哪?”,五安夜里做梦都喊“要爹抱!”,她藏了这么多年,就等今天和孩子一起完完整整地去见他。
“长公主君臣有别!”蒙归安一听这话,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下,“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膝盖直挺挺磕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低着头,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声音闷闷的,“臣……臣不敢逾矩。”
赢平长公主这下可不乐意了,柳眉一挑,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带了点火气:“蒙归安,你个狗男人!你是提了裤子不认人了吗?”
这话一出口,莫小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假装看天边的云彩——长公主这是真急了,连这话都秃噜出来了。
蒙归安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臣没有!”
他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当年……当年那是意外……”
“意外?意外还有两次?都有狗胆爬皇家长公主的床,就没狗胆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