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战事的讨论就告一段落吧,阿尔法三世不想再面对这个令人头疼异常的问题,特勤处的头子鲁道夫霍斯已经在前往南方的路上,他会亲自主持那里的密探工作。这多少都是个好兆头。对于自己的头号心腹,阿尔法三世还是有点信心的。
接下来皇帝又跟大臣们聊起了许多事关建立内阁制度的细节问题,但有意思的是敦促皇帝推行这种制度的老卡契夫竟然一言未发。大臣们在向皇帝告退的时候都诧异的望着老公爵,很明显,这个老家伙在那坐得安安稳稳的,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皇帝单独商议。这头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大人们都在心底叫唤着
皇帝随意的靠在自己的宝座上,那是一具由金线勾勒边角的高背椅。老公爵还是保持沉默,他注意到皇帝正在思考问题。
“菲利普,摈退左右,命圣骑士仗剑护门”
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对听到的命令有些愕然,皇帝的意思是对擅入者格杀勿论,这太不寻常了
尽管机要秘书满腹疑问,但他还是为皇帝和老公爵带紧了书房的大门。
“我的老师,您应该告诉我的。”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阿尔法三世还是说话了。
“告诉您什么”老卡契夫用浑浊的眼光打量着这位陛下。
“关于您的孙子,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的事情,难道您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
“不陛下”老公爵在心里轻轻的笑了一声,可他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其实您在委托特勤处调查我那外孙的出生情况时就应该想到,既然我把这个孩子带回都林,那么我便不打算再隐瞒他的身世。”
“呼”阿尔法三世恨不得借着一口气将压抑整个胸腹的郁闷全部吐出去。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费特楠德子爵是在20号的庆祝酒会上,当时的自己明显愣了一下,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以至于整个思绪都停顿了。
特勤处的调查并不能看作是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出生于769年9月17日,而他的母亲,也就是费特楠德侯爵夫人是在5月份与她的丈夫举行的婚礼,也就是说,野利朵兰是在结婚四个月之后便诞下了这个孩子。那么把时间再往向前推,768年年末,那不正是朵兰离开都林的时间吗而在这之前,阿尔法三世知道自己占有的是一个纯洁的少女,那么
“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你向皇室隐瞒了一名成员的出身。”皇帝不打算再绕。
“陛下,我只向您隐瞒了这个孩子的出身,至于皇室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认为你凭什么这样认为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认为”阿尔法三世说话时已经离开了宝座,他愤怒的冲到了老公爵的身前。
“陛下,请息怒。”老卡契夫单膝跪在皇帝的脚边,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陛下,我是完全为了陛下着想啊二十一年前”
“够了”阿尔法三世倏的转过身,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多了一个儿子,这个事实带来的不是欢欣与喜悦,而是恐惧与怀疑。
“像您说的那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的,如果是我这样的话我倒可以接受,可现在你把他带回都林,我的皇后已经嘱人调查这件事了这说明那个孩子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那么公爵阁下,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陛下”老卡契夫仍然跪伏于地,他的胸膛紧贴着膝盖。“我想在有生之年为帝国尽到最后一分心力,而私人方面我只是想安顿好女儿和孙子。”
“骗鬼去吧”阿尔法三世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公爵阁下,你知道的,我并不能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我只能暗中保护他不受某些人的伤害。”
“陛下,这已经足够了。”
阿尔法三世一阵默然,他的皇后虽然被各种疾病困绕着,但她的智慧和力量并没在疾病的折磨中受到任何损失罗琳凯特卡其阿诺 莫瑞塞特皇后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更别提她的那位哥哥,卡其阿诺大主教为教廷掌管泰坦教区的一切事务,这位主教的权势并不能用世俗的观念去衡量,那么,他们会接受我的私生子吗
皇帝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但是,我的老师,你知道吗一旦事情暴光,或者皇后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么你和你的孙子便会成为皇后极其兄长的死敌。”
“是的,陛下,我很清楚”老公爵点了点头,“我只希望您能公平的看待这件事情。”
阿尔法三世感到了一丝苦涩,如果皇后真的打算出面干预此事,那么自己到底要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这位陛下咬响了牙齿,他越发痛恨老卡契夫,这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老东西干嘛要回来就在他到来之后,似乎整个帝国都开始与自己作对了
“奥斯涅亲王殿下到”
在内侍通报官唱过名信之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昂首步入苏冯泰尔斯堡的大餐厅。这位殿下乍看上去多少都显得有些狼狈,他的头发梳理得并不仔细,而衣着也不是正式的宫廷礼服。
“怎么啦来得很匆忙吗”阿尔法三世在餐桌的主位上向自己年龄尚轻的准女婿招了招手。
奥斯卡在向皇帝见礼之后便在内侍为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呵呵,陛下,不瞒您说,得到宫廷通报的时候我才刚刚起床,非常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了您的午餐”
阿尔法三世摆了摆手,他喜欢和这个孩子相处,小奥斯卡在他的面前一点都不做作,真的就像自家人那样。
“时间刚刚好”皇帝向身后的恭立的内侍示意了一下,这位内侍马上便摇响了手中的金铃,早就等候在餐厅角门外的厨房侍应便将餐车推了进来。
阿尔法三世将手扶在餐桌上,两旁的内侍便为这位陛下带好了餐巾,并卷起了皇袍的袖口。
“小家伙,说真的,昨天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奥斯卡想了想,他知道皇帝一定非常清楚,所以这时候的任何隐瞒都是愚蠢的。于是少年整理了一下措辞,他将自己与卡拉席瓦老公爵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阿尔法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