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的腐竹色如蜜蜡,薄可透光。郑淮安执一片对着晨光,可见细密的豆纹。晾制差一日则脆,多一日则韧。老人将腐竹入菜,或炒或炖,皆能吸饱汤汁,柔韧适口。
小林取一片泡发的腐竹对着光看,眼睛弯成月牙:薄得像蝉翼,却能饱含鲜汁!她学着用腐竹卷肉馅,蒸出的腐竹卷晶莹剔透。三人就着新笋,在春暮时分品尝这豆之精华。
窗外燕语莺啼,厨房里豆香萦绕。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广西见的腐竹作坊,小林讲述家乡的腐竹烧肉,我则想起师父教的豆之精华,尽在衣中。
炊具洗净时,夕阳熔金。小林擦拭着竹架,忽然问道:郑老,为什么非要用竹签挑衣?老人指着新挑的腐竹:竹签不伤衣,金属易沾破。这手艺,全在二字。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豆渣时轻叹:现在的豆子都不够醇了,秋收时要去淮北寻些老品种。他取出珍藏的腐竹匣,里面整齐码放着去岁的存货:这一批晾得正好,煮汤最是出味。
暮色渐沉,我们在院中继续晾制新挑的腐竹。残浆点豆腐,豆渣肥田,连竹架都被郑淮安说要传给徒弟。药膳馆的灯笼次第亮起,将这场春日的腐竹宴照得通透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