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无奈点头,他现在确实不宜再动用精神力。
虽然慕晚星的感知所能探查到的信息没自己全面,但自己如今的状况属实不适宜短时间内动用精神力了。
“普通人?”
慕晚星眉头微蹙,随即与夜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完了!
“不是吧……”夜辰嘴角抽搐,“真偷了人家的猪?还被当场抓包?”
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一番思想斗争之下,夜辰还是决定留下来,毕竟是自己不识庐山真面目在先,错把家养当野生。
慕晚星则是有些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这也太丢人了吧!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偷猪贼了?
但自己好像也吃了不少?
这么一想她看向夜辰的眼神中也不免带上了些许幽怨。
“都是这家伙搞得好事!硬要逼着自己吃这顿,都是他的错!”
夜辰被慕晚星这突然变化的眼神盯得莫名其妙。
“我好像...大概没惹她吧?”
人影越来越近,轮廓清晰起来。
不仅如此,从人影的轮廓上看来这群家伙一个个夹枪带棒的像是来讨债!
“我嘞个豆!”夜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着那明晃晃的“兵器”,“看这架势……要不咱先避其锋芒?他们好像……火气很大啊!”
比人影更先到的,是一个带着哭腔、愤怒又委屈的童音,穿透力极强:
“爹!大伯!就是那个长头发的家伙!就是他偷抓了咱家养了小半年的阿膘!我的阿膘啊——!”
“走!围住他!干什么不好学人偷猪!太缺德了!”
群情激愤的附和声随之响起
.....
慕晚星听着这近在咫尺的声讨,脸色由微红迅速涨红,羞愤交加。
她再次狠狠瞪向夜辰,却愕然发现这家伙居然还在慢条斯理地用草茎剔牙?!
“喂!”慕晚星气得几乎要跺脚,压着声音低吼,“你还不赶紧想办法!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还是被锄头砸死?”
“能有什么办法?”夜辰一摊手,一脸破罐子破摔,“吃都吃了,总不能吐出来吧?”
不过眼看慕晚星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他立马改口,“咳…别急别急,我想想!”
他深吸一口气,抢在“讨伐大军”冲到跟前时,一个箭步上前,双手高举,声音洪亮:
“各位乡亲父老!请息怒!晚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
他表情诚恳,言语真挚,姿态谦卑。
他这突如其来的“无辜”姿态,让气势汹汹的村民们一时有些愣怔,脚步都慢了下来。
不少人心里嘀咕:这小伙子看着挺俊,态度也好,不像坏人啊……
这时,那个告状的虎头虎脑小男孩从人群里钻出来,小手指着夜辰,带着哭腔控诉:“爹!你看他还在装!我都闻到烤肉的香味了!”
说着,他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小眼神还偷偷瞟了一眼火堆旁残留的骨头。
眼看装傻充愣是没办法了,夜辰索性不装了,我摊牌了!
“是!猪是我抓的!肉是我烤的!也是我吃的!”他声音响亮,一脸“敢作敢当”的正气,“现在吃也吃了,吐是吐不出来了!错,我认!该赔的,我一定想办法赔!但总不能……让我杀猪偿命吧?”
他目光直接越过那哭唧唧的小男孩,看向明显是主事者的几位成年人,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憨厚壮实的汉子。
他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小屁孩,看见也不早吱声!活该你的阿膘进我肚子!
“算了算了。”
那憨厚汉子摆摆手,打量了一下夜辰和慕晚星身上狼狈的衣衫和未愈的伤痕,叹了口气。
“我看这两位后生也是遭了难,饿急了没想那么多才做出这事。阿膘……就当它命不好吧。”
主人家都发话了,其他村民也就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气氛缓和下来。
夜辰悄悄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嘀咕:
“丫的怎么感觉遇到了一帮乡村黑社会啊....”
那汉子这个时候走上前,看着两人,想了想,瓮声瓮气地发出邀请:
“我看你俩伤得不轻,初来乍到也没个落脚地吧?要是不嫌弃,先到我家歇歇脚?反正家里还有个空着的客房。”
慕晚星习惯性地就想开口婉拒,野外生存对她而言是常态。
可夜辰哪能放过这送上门的安稳窝?
这也不住?你是想天天搁荒郊野岭上和鬼作伴呢?
他抢在慕晚星开口前,脸上瞬间绽放出感激的笑容:
“太好了!那就太谢谢大叔了!”夜辰连忙开口,随后抹了抹身上随即有些尴尬,“不过我现在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客气啥!”大叔爽朗一笑,摆摆手,“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跟我来吧!”
“好嘞!”
夜辰响亮地应道,偷偷朝还想说什么的慕晚星使了个“安心”的眼色。
两人跟在人群中朝着他们的村落走去,这个时候他们才有时间真正地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很难以想象在这片地方居然还有着这么一个宛如世外之地的地方。
村民身上的衣服多是些粗布制成,倒是像极了那些古朴村落的原住民。
小屁孩一直恨恨地盯着夜辰,那小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夜辰注意到了他那眼神,但就是不看他,这让小家伙气的牙痒痒。
慕晚星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说你有没有必要这么“犯贱”吗?”
话是这么说,但她话语中偶尔露出银铃般的笑声确是那么充满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