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蜻蜓酒吧、豹纹身、五万块当然还有身边这个女人。他依稀记得林高歌笑嘻嘻的问他晚上找个女人吧,由于刘虹桦这几天大姨妈来了,一直禁欲的原因有点寂寞的他稍稍一犹豫,也就没有多加推辞。
这就是昨天晚上找的女人吧,雪白的脖子,光滑的后背,胸膛上还能感觉到女人胸前的坚挺。
突然之间,陈远觉得自己变坏了,他想:“我可不能变得太坏。”
但有些事情就像吸毒,一旦开了头,怎么样发展就很难控制了。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像红蜻蜓酒吧这样的场子,陈远在林高歌、独耳猕猴的陪同下,总共挑了五家。每一家挑的都很顺利,只要把“陈远”这个名字一报,没有任何一帮混混胆敢造次,兜乖乖的该干嘛干嘛去了。
就这样,陈远一个月的固定保护费收入达到了二十万。
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某一个夜晚,当陈远在红蜻蜓酒吧拿下一个月的保护费的时候,一双手铐及时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
“很好嘛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你敢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出现在陈远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但是那身黑色严肃的警察服装陈远认识。
“怪不得老有人投诉治安问题,都是你们这帮社会蛀虫搞的鬼”警察说,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双手抱于胸前,得意洋洋地抖腿。他挺挺胸,努力使自己的形象更为高大,对那种所谓的宵小更有震慑性。
怎么会有警察埋伏在这里等自己陈远盯了老邵一眼:“你个小兔崽子,诚心出卖我”
警察一记警棍抽到他头上:“你胆敢威胁举报人”
老邵叫苦不迭:这警察一定是个二百五,都说了不能泄露举报人的情况,他怎么张口就来
陈远戴着手铐,横着双手掐住警察的脖子,拇指按在他咽喉上:“嘿嘿,还挺横啊不知道老子是谁吗”
下一刻,警察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他额头上。
警察神色非常冷峻,比电影里的老大还酷上万分:“小子,老实点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你比狗屎还不如”
陈远第一次吃瘪,面对枪口不敢稍有异动,生怕这个二百五的家伙会一枪打爆自己脑袋。警察一脚将他踢倒,抬起一张金属板凳在他身上猛砸,口中不依不饶地骂:“你是谁我先问问你知道我是谁”
这天晚上,陈远被带回了北城警察局。
还是那间审讯室,只是审讯室里的人不是杨义学,也不是老孙警察,更不是那个后来已经跟陈远混的很熟的杨明明。把陈远抓回来的那个警察把警帽往桌上一扔,凶神恶煞的说:“你跟哪个老大”
陈远看看他桌前的警牌,上面写着“汤勇军”三个仿宋体小字。
还有一名年轻的女警察也在做着笔录,不时抬头看看汤勇军口中所说的社会蛀虫。
汤勇军想起刚才这个歹徒掐自己脖子的举动,兀自愤愤不平:“敢在我眼前耍横的,你算第一个。唉,现在的治安不怎么太平啊小丽,你说是不是”
女警察小丽很严肃地点点头,用圆珠笔猛戳陈远脑袋:“社会就是让你们这群败类搞坏了也不知是哪个娘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
陈远突然暴跳而起,狠狠一脚踹在汤勇军所坐的桌子上。这章桌子是楠木所制,又大又沉,抽屉里还有不少东西,加起来不下一百斤,在陈远一脚之下,猛然侧翻,女警察慌乱站起,已被边角压着小腿,伤了脚。
汤勇军更是狼狈,桌子压在他身上,一枚抽屉上的金属把手顶着他的肺部,连带刚才陈远起脚产生的力量,疼痛异常,刚才的神气活现荡然无存。
陈远跳到侧翻的桌子上,又跳下来。汤勇军躺在地面,身上是桌子,闷哼一声,“哎呀你轻点好不好”
陈远哑然失笑:“你以为你在按摩吗”铐着手铐的双手拉起他,铁链绞在他脖子上:“我操你全家,老子就是耍横,你怎么样”铁链勒着汤勇军的脖子,渐渐地脸色涨成紫黑色。
女警察从未见过如此亡命之徒,吓得花容失色,把圆珠笔当做手枪对着陈远颤巍巍地说:“你,你,你要干什么”
汤勇军舌头伸了出来,开始翻白眼,拼命挣扎,想掏出后腰的枪,却被陈远膝盖一顶,顿时像只待宰的青蛙,无法动弹,直欲晕去。
陈远放开他,拾起掉到地上的手枪拍在桌子上:“老兔崽子,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些,非把你脾脏打破裂不可快,给大哥我打开手铐。”
汤勇军老半天才缓过劲来,双手勒着脖子呼哧呼哧的喘气,慢慢爬起,手枪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在陈远冷峻面容的逼视下,警察的尊严与歹徒的威吓双重交压,心跳比跑十倍马拉松还快,手掌颤抖着愣是不敢去拿。
他迟疑一阵,终于掏摸出钥匙给陈远打开手铐。天啊,我老汤第一次向邪恶势力屈服这滋味真是太屈辱了
陈远活动活动手腕,转身抡开手臂抽了女警察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你这臭婊子不当妓女,反做警察,真是糟蹋了人才。辱及我家人的女人,你算头一个,我决定给你一些奖励。”倏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掌,稍一用劲,手腕关节处被陈远硬生生拗断。
女警察杀猪般尖叫起来,痛得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横流,死了全家也没凄厉成这样子的。
陈远掏出傻在一边流汗的汤勇军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了五六支,全塞进女警察正在嚎叫的血盆大口当中,狞笑道:“小丽,要怪就怪你长了一张贱嘴。”
“你,你到底是谁”汤勇军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暗地里观察形势,准备随时逃出审讯室。
陈远摇摇头:“我是陈远,守法公民。”
审讯室外边冒出一个头来,问:“陈远陈远来了”杨义学提着裤子进了屋,原来刚才他去卫生间了。进门一看,眼前的状况让他大吃一惊,平时嚣张跋扈的汤勇军倚在墙上满脸惊惧,那股自信已经荡然无存,额头涔涔而下的冷汗说明了他此刻的内心。
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女警小丽灰头土脸、头发凌乱,嘴上全是燎泡。两位警察眼睛都盯着桌子上的手枪,偏偏没谁敢去碰上一碰。
这小子,无论在哪里,都只有他揍别人,没别人揍他。
杨义学似是有幸灾乐祸之意,也不管汤勇军,像是遇上老朋友一样,拉住陈远的手摇了又摇:“哎呀兄弟,你走了也不回来看看哥哥,你看这事”
“老杨”汤勇军对另一个人,可就威风了,严厉的训斥杨义学:“你就是这样审讯犯人的吗”
杨义学:“汤局长,都是老熟人了”
汤局愤愤不平的说道:“知道干嘛降你当拘留所所长了就因为你跟这些嫌疑犯的老熟人关系”
陈远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位四十出头的汤局,问杨义学:“这位是”
杨义学阴沉着脸说:“这位是咱们局里新来的汤勇军局长,我下来了,现在只负责拘留所了。”
“哦。”陈远若有所思,忽然又说:“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汤勇军没言语,事实上也轮不到他说话。陈远拨通了林高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