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帝国的心脏地带,陷入了惨烈的内战漩涡,新阳起义军与耀阳帝国军的运河争夺战爆发了。
战争是残酷的拉锯战。
帝国军凭借精良的装备,板甲、重弩、投石机和严密的组织,在正面战场上占据优势。
尤其是那些全身板甲的帝国重步兵方阵,如同钢铁刺猬,起义军简陋的武器难以撼动。
“顶住!用长矛架住他们!”
起义军指挥官在临时搭建的冰墙后嘶吼。
“铛!铛!铛!”
起义军的长矛刺在帝国重步兵的胸甲上,只溅起几点火星,难以刺穿。
帝国士兵的重戟则轻易地劈开起义军用兽皮和木板拼凑的盾牌,带起一片血雨。
“放滚木!倒火油!”
指挥官双眼血红。
巨大的原木和燃烧的火油桶顺着冰坡滚下,暂时阻滞了帝国军整齐的推进步伐,造成了一些混乱和伤亡,但对于整个钢铁方阵来说,远不足以致命。
然而,起义军拥有帝国军无法比拟的优势:对运河网络和沿岸复杂地形的极致熟悉,以及民众尤其是底层的广泛支持。
他们在冰封的运河支流上神出鬼没,利用狭窄冰缝、废弃矿坑、隐秘的冰下溶洞作为通道和基地,不断发动袭扰战、破袭战。
他们炸毁运河上的重要桥梁,烧毁帝国军的补给仓库,暗杀落单的军官和小股巡逻队。
“将军,通往‘铁砧堡’的冰桥又被炸断了!补给车队困在对岸!”
“该死的老鼠!他们怎么过去的!”
帝国将军暴怒地一拳砸在铺着地图的桌面上。
“报告!第七巡逻队在哭泣峡湾失踪!只找到被破坏的冰橇和血迹。”
“废物!一群废物!”
将军气得脸色铁青。起义军如同附骨之疽,利用地形和情报优势,让装备精良的帝国大军深陷泥潭,寸步难行,后勤线变得千疮百孔。
这场兄弟阋墙的惨烈内战,如同两头在冰窟窿里疯狂撕咬的巨兽,持续了数十年。
运河两岸,曾经富庶的城市沦为废墟,相对冻土而言的肥沃土地抛荒,尸骸在雪原上被冻成冰雕,又被新的风雪掩埋。
帝国积累了百年的财富被战争机器疯狂吞噬,精锐的军团在一次又一次的消耗战中流尽了鲜血。
耀阳帝国和新阳国,这两个同源而生的政权,都已精疲力竭,国力空虚到了极点,如同两具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骨。
就在这双方都油尽灯枯的时刻,大陆上那些曾被耀阳帝国肆意蹂躏、沉寂了百年的一级文明们,敏锐地嗅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曾被耀阳的铁蹄践踏,财富被掠夺,亲人被奴役或杀害。
仇恨的种子早已深埋于冻土之下,此刻,在帝国衰弱的喘息声中,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由北方冰原上的兽人残部、西南密林深处的精灵遗族、东部冻土苔原的矮人幸存者以及南部荒原上的人类游牧部落组成的冰原复仇联军,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从四面八方悄然逼近了运河核心区。
他们或许没有精良的板甲和强大的弩炮,但他们拥有最原始的愤怒和压倒性的人数优势,那是被压迫百年的怒火所驱动的人海。
当震天的战鼓和充满野性的咆哮声如闷雷般滚过辽阔的冻土平原,逼近日曜城和新阳共和国最后据点黎明要塞时,
无论是耀阳的皇帝还是新阳的领袖,脸上都瞬间褪尽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