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往无量山(1 / 2)

桃花岛的晨雾总带着三分缥缈,七分湿意。林烨立在渡口的青石上,看着林朝英将最后一柄长剑收入行囊,剑鞘上的冰纹在雾中若隐若现。

“黄伯父说的无量山,在大理南境?”林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穿越之初便攥在手里的物件,此刻倒成了丈量前路的凭依。

林朝英回眸时,发间沾了些雾珠:“《天龙》旧闻里提过,段誉当年坠崖得神功,便是在无量山剑湖宫。只是那已是百年前的事了,黄伯父既说‘或有机会’,想必是留了些念想。”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隐在雾中的桃花林,“黄药师那孩子虽傲,他父亲却实在。昨日他说北冥神功残卷或藏于玉像腹中时,指节都在发白——那是真话才有的模样。”

林烨喉间微紧。穿越到神雕前期已三月,从初识林朝英的惊诧,到一同探寻桃花岛与逍遥派的隐秘,他始终像踩着薄冰前行。黄药师之父那番话,像块石头投进心湖: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凌波微步踏雪无痕,若能得此二功,在这武学昌盛却也危机四伏的江湖,才算真正有了立足之地。

“走吧。”林朝英踏上船头,木桨轻点,小舟破开雾霭。林烨跟上时,听见身后传来黄药师之父的声音,苍老却清晰:“无量山多瘴气,带好辟毒丹——若真寻得什么,不必回头。”

船行渐远,桃花岛的轮廓在雾中淡成一抹粉影。林烨望着舱外翻涌的浪花,忽然想起黄伯父昨日说的另一句话:“逍遥派武学太过霸道,当年虚竹、段誉能善用,是因心性澄澈。你们……需得守住本心。”

他指尖猛地收紧,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是啊,他所求的究竟是自保的底气,还是称霸的资本?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朝英的咳嗽声打断。她正低头看着一幅手绘的地图,笔尖在“无量山”三字上停顿:“从东海到大理,水路转陆路,少说也要月余。这一路,怕是不太平。”

林烨抬眼,望见她鬓角的一缕青丝被风卷到唇边,忽然觉得前路的迷雾里,至少有一点是清晰的——无论寻不寻得到神功,身边这人,是值得信赖的同路人。

二、途险:风雨兼程,心魔暗生

离开东海的第三日,他们在温州港换乘马车。林朝英选了辆最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鞭梢甩得极响,却总在经过驿站时下意识放慢速度。

“这人是丐帮的外围弟子。”夜里歇在客栈,林朝英一边擦拭长剑,一边低声道,“昨日他腰间露出半块青竹令,虽快,但瞒不过我。”

林烨正对着油灯研究地图,闻言手一顿:“丐帮为何要跟着我们?”

“或许是好奇。”林朝英将剑鞘扣上,“桃花岛向来与世隔绝,我们突然南下,又走得匆忙,难免引人注意。”她忽然笑了笑,“不过也未必是坏事,江湖路远,有个‘影子’在暗处,反倒能提醒我们谨慎些。”

林烨却没她这般从容。他总觉得,这趟无量山之行像一张无形的网,从黄伯父说出“玉像”二字时,就已经将他们罩住了。夜里躺在硬板床上,他反复回想北冥神功的记载——吸人内力,化他人修为为己用,这般捷径,真的能没有代价吗?

行至湘西地界时,遇上了第一场麻烦。那日暴雨倾盆,马车陷在泥坑里,车夫去附近村落求助,却迟迟未归。林烨正想下车查看,林朝英忽然按住他的肩:“别动,有人。”

雨幕中,七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为首者脸上有道刀疤,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林姑娘,林公子,借一步说话。”

林朝英拔剑的瞬间,林烨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穿越前只是个普通学生,虽跟着林朝英学了些基础剑法,真遇上搏命的场面,双腿还是忍不住发软。

“你们是谁?”林朝英的声音稳如磐石。

“奉主人之命,特来相告——”刀疤脸舔了舔嘴唇,“无量山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动的。识相的,现在回头,还能留条全尸。”

林烨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有人盯上了逍遥派的武功。他正想开口,林朝英已动了手。剑光在雨里织成一片银网,黑衣人惨叫着倒下,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林烨下意识掷出的匕首钉穿了脚踝。

“说!谁派你们来的?”林烨扑过去,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发颤。

刀疤脸啐了口血:“逍遥派的余孽……怎会容你们这些外人染指神功……”话没说完,就咬碎了牙里的毒囊。

雨还在下,血腥味混着泥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林烨瘫坐在泥地里,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胃里一阵翻涌。林朝英走过来,递给他一块手帕:“第一次杀人?”

他点头,又摇头:“是第一次……见人死在眼前。”

“这就是江湖。”林朝英的声音很轻,“想要得到什么,总得先学会失去些东西——比如,对‘干净’的执念。”她蹲下身,看着刀疤脸的尸体,“他说‘逍遥派的余孽’,看来这百年间,逍遥派并未真正消失。”

林烨的心猛地一跳。逍遥派还有传人?那他们去无量山,岂不是要与正主对上?北冥神功的诱惑与潜在的危险在他心里反复拉扯,像两条毒蛇在噬咬。

三、入滇:山雨欲来,疑窦丛生

进入大理境内后,气候渐渐湿热起来。山路蜿蜒,两旁的林木越来越密,空气里弥漫着腐叶和瘴气的味道。林朝英按黄伯父的嘱咐,每日让他服下一粒辟毒丹,药丸苦涩,却能压下山林间的湿热之气。

“快到了。”这日午后,林朝英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峦,“那就是无量山。”

林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群峰如黛,主峰隐在云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他忽然想起段誉当年坠崖的传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玉像真的还在吗?北冥神功的残卷,会不会就藏在那冰冷的石像里?

他们在山脚下的小镇歇脚,打算明日一早进山。客栈里人不多,只有几个背着药篓的山民,正围着篝火低声说话。林烨凑过去听,隐约听到“剑湖宫”“仙女”“怪人”之类的词。

“老乡,”他递过一壶酒,“你们说的剑湖宫,是不是在无量山里?”

山民打量他几眼,接过酒壶灌了一口:“后生仔,你们是来采药的?那地方可去不得。”

“为何?”

“十年前,那里来了个怪人,白衣白发,住在宫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山民往火里添了根柴,“有人说他是神仙,也有人说他是妖怪——前年有个外乡人想进去瞧瞧,结果被打得半死,拖出来时浑身骨头都断了。”

林烨与林朝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那白衣人,会是逍遥派的传人吗?

夜里,林烨辗转难眠。他走到院子里,看见林朝英正对着月亮出神。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

“在想黄伯父说的‘大部分已失传’。”林朝英转过头,月光洒在她脸上,像蒙了层霜,“若真有残卷,为何逍遥派的人自己不去找?反而要留到百年后,让我们这些外人来碰运气?”

林烨的心猛地一震。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是啊,若逍遥派还有传人,怎会任由神功流落荒野?除非……那所谓的“残卷”,根本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