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袈裟甲胄！”曹昂喝道。舰身甲胄顿时绽放佛光，形成一道金色屏障，风暴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声响，屏障剧烈震颤，佛光渐渐黯淡。“这样撑不了多久！”马钧急道，“甲胄能量在流失！”夏侯惇怒吼着扳动炮闸：“老子开炮轰碎这鬼风！”
“不可！”曹昂按住他的手，“风暴中皆是无辜意识，炮击只会让他们魂飞魄散！”他闭上双眼，识海中心猿火愈发炽烈，忽然开口道：“文远，调转向导水晶，我要引火猴入风暴！”张辽虽不解，仍依令操作，一枚水晶弹出舰身，在空中发出柔和的光芒。
曹昂催动心猿火，火焰顺着水晶射出，在空中化作万千火猴，每个火猴都拖着七彩长尾，顺着风暴气流窜入中心。火猴所过之处，灰黑色气流竟渐渐透明，露出其中蜷缩的意识光点。“跟我来！”曹昂以意识呼喊，那些光点似闻召唤，纷纷挣脱风暴束缚，汇入火猴体内。
风暴因失去“养料”而渐渐减弱，火猴们带着光点返回舰身，融入水晶之中。水晶光芒愈发璀璨，竟在舱内映出那些意识的记忆——硅基孩童在晶花丛中嬉戏，星际流浪者在星港与家人告别，被奴役的种族在祭坛前祈祷自由。曹昂望着这些画面，忽然明白悟空虚影的话：“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是守护。”
“距离壁垒十里！”了望手的声音已恢复镇定。曹昂睁开双眼，目光锐利如刀：“加速！目标薄弱点！”舰尾焰光暴涨，“新·铁壁号”如离弦之箭，撞角金光与壁垒符文的共鸣愈发强烈，符文闪烁的频率竟与火猴跳动的节奏完全同步。
“就是现在！”曹昂猛地推杆，舰首撞角如流星赶月，狠狠撞在壁垒薄弱点。只听惊天巨响，仿佛天地被敲了一记重锤，舰身剧烈震颤，诸将皆被甩倒在地，曹昂死死攥着操控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撞角上的“灵明”二字爆发出万丈光芒，将符文撕裂出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星海的光芒，如利剑穿鞘。
“加力！”曹昂怒吼，灵明火全力催动，撞角顺着缝隙猛冲，壁垒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在舰后拖出光尾。穿过壁垒的刹那，噬灵风暴彻底消散，眼前豁然开朗——无数星舰悬浮在星海中，形态各异：有似飞鱼展鳍，银鳞闪烁；有若巨龟伏波，甲壳上刻满星图；有如蜈蚣摆尾，触须在虚空中蠕动。舰身符文或红或蓝，皆转向“新·铁壁号”，似在观望，又似警惕。
曹昂命人升起《共生法》旗帜，旗上“共存共荣”四字在星光下熠熠生辉。莉娜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曹公子，恭喜破壁！这些星舰多是闻契约波动而来，有友有敌，需谨慎行事。”话音未落，右侧一艘蜈蚣星舰突然冲来，舰身射出触须，如毒蟒般缠向舰体。
“是掠夺者文明！”莉娜的声音带着焦急，“他们专以奴役弱小为生，定是来试探虚实的！”夏侯惇怒吼着开炮，轰断数根触须，蜈蚣星舰却不退反进，触须上竟渗出幽蓝毒液，腐蚀着舰身佛光。曹昂催动火猴沿触须反扑，火猴所过之处，触须纷纷焦枯，毒液遇灵明火化作白烟。
蜈蚣星舰吃痛，发出刺耳的尖啸，调转方向逃窜，消失在星云深处。夏侯惇望着它的背影啐了一口：“不堪一击！”曹昂却眉头紧锁：“此乃先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传令下去，保持警惕，向硅基星进发！”
“新·铁壁号”缓缓驶入星海，水晶舱内，那些从风暴中救下的意识光点围绕着星髓旋转，发出柔和的光芒。曹昂望着这些光点，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卞夫人的话：“昂儿，无论走多远，莫忘初心。”他握紧手腕上的金箍金纹，金纹发烫，似在回应他的决心——这仲裁之路，纵有千难万险，他也必将走下去。
第四节 硅基泣血 共生仲裁启星海章
硅基使者的影像在舰桥青光中剧烈颤抖，晶体构成的身躯因激动而发出“咔咔”声响。他伸出纤细的晶体手，指向影像中的废墟：“那里曾是吾族的圣城‘晶辉’，三个月前，掠夺者的星舰如蝗虫过境，将一切化为焦土。”影像中，一座琉璃般的城市在能量束中崩塌，晶体建筑碎裂的声音穿透通讯器，刺耳如玻璃破碎。
“他们为何要攻击你们？”曹昂沉声问道。使者的晶体眼眶处流出液态金属，似在垂泪：“吾族擅晶体锻造，所制‘意识晶核’能增强星际航行者的意识强度，掠夺者觊觎此物已久。他们初来时假意贸易，以‘星图’交换晶核，吾族轻信，赠了他们十颗，谁知……”影像切换，掠夺者星舰突然开火，能量束如毒蛇吐信，缠住毫无防备的硅基族人，将他们拖入舰体熔炉。
“吾孙才三百岁，尚未见过晶体花盛开……”使者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哽咽，影像中出现个小晶体人，被能量束缠住时，还伸出手去够地上的晶花瓣，最终被拖入熔炉，熔炉轰然亮起，映得掠夺者狰狞的嘴脸——那是种多眼多臂的生物，皮肤如砂纸，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红光。
张辽一拳砸在案上，案角应声而裂：“此等禽兽行径，若不严惩，何以立仲裁威信！”贾诩却指着影像角落：“公子请看，那废墟深处似有能量反应，与掠夺者舰体能量同源，不似自然形成。”曹昂细看，果然见焦黑的地面下有红光闪烁，呈环形分布，像是某种装置的残骸。
“使者，”曹昂目光锐利如刀，“你族是否曾与掠夺者合作建造过什么？”使者浑身一颤，金属皮肤泛起灰败之色：“吾……吾族长老曾与他们秘密协议，以十颗意识晶核和一座能量塔为代价，求他们暂缓进攻……谁知他们拿到好处后，反而加快了侵略……”
“糊涂！”夏侯惇怒喝，“这便是引狼入室！”曹昂却摆手：“危难之中，自保乃生灵本能，罪不在此。但此事关乎仲裁公正，需查明能量塔用途，是否对掠夺者有过助益。”他对使者道：“烦请引路，我等需亲至硅基星取证——不仅要查掠夺者暴行，也要看你族是否有未尽之言。”
使者连连应诺，提供了硅基星的详细坐标。曹昂当即下令：张辽率三艘护航舰为先锋，携带记忆水晶勘察废墟；自己乘“新·铁壁号”殿后，随时准备接应；莉娜的归航者舰队则绕至硅基星背面，以防掠夺者遁走。
驶入a星系时，星空中漂浮着无数晶体碎片，折射着惨淡的星光，如同一场永不落幕的葬礼。曹昂立于舰首，望着下方焦黑的硅基星，星球表面布满能量束灼烧的痕迹，昔日晶花遍野之地，只剩扭曲的金属残骸。张辽的先遣队传来消息：已在废墟中找到十余名幸存的硅基长老，他们愿作证掠夺者的暴行，但提及能量塔时，却皆沉默不语。
“看来这能量塔背后另有隐情。”曹昂对贾诩道。贾诩捻须道：“硅基族或有难言之隐，需徐徐图之。可命记忆水晶读取废墟残留意识，或能知其全貌。”曹昂依言下令，张辽将记忆水晶嵌入能量塔残骸，水晶顿时亮起，映出三个月前的景象：
硅基长老们在能量塔前与掠夺者密谈，塔内竟囚禁着数十名其他种族的意识体——那是硅基族早年征服周边星球时俘获的奴隶。掠夺者承诺，只要硅基族交出这些意识体和能量塔，便可成为“附属文明”，免于被奴役。硅基长老们犹豫再三，最终点头同意，却不知这正是掠夺者的奸计——他们需要能量塔来稳定意识晶核，而那些意识体则是最好的“养料”。
“原来如此。”曹昂望着影像，心中五味杂陈，“硅基族自身亦是施暴者，难怪不愿多言。”贾诩道：“此事正应了《仲裁七戒》‘不偏信一方’之言。若只听硅基泣诉，便会偏判；若忽略其过错，亦失公正。”
曹昂点头，对通讯器道：“文远，请硅基长老来舰桥，我要亲自问话。”片刻后，十余名硅基长老登上“新·铁壁号”，他们的晶体身躯布满裂痕，显然在战争中受了重创。为首的长老躬身道：“仲裁者明鉴，吾族知罪，愿接受惩罚，但求严惩掠夺者，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曹昂看着他们，忽然想起父亲处理徐州事务时的教诲：“为政者，需知‘罪有应得’四字，罚其当罚，赦其可赦。”他开口道：“汝族奴役他族，有错；掠夺者背信弃义，罪更重。明日黎明，召开星际仲裁大会，地点就在晶辉圣城废墟，我要让全银河系看看，初始契约的光芒，既能照见罪恶，也能容得悔改。”
当夜，“新·铁壁号”的舷灯与硅基星的残晶交相辉映，如同一支哀悼的烛火。曹昂立于舰首，望着星海深处，那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场裁决——有期待公正的弱小文明，有警惕仲裁权的星际势力，有蠢蠢欲动的掠夺者同盟。但他知道，只要灵明火不灭，《共生法》的信念便会如灯塔般矗立，指引着地球仲裁者在这复杂的星海博弈中，走出一条公正之路。
水晶舱内，那些从噬灵风暴中救下的意识光点围绕着星髓旋转，发出温暖的光芒，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仲裁祝福。曹昂握紧手腕上的金箍金纹，金纹与光点共鸣，传来坚定的力量——这力量，来自地球万族的信念，来自四圣残魂的期许，更来自每个渴望公正的意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