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异识涌星海 开池纳万灵(1 / 2)

第二四七回 异类意识涌星海 魏延开池纳万灵

第一节 星海溃堤 异兽破虚空

时维孟秋望日,斗牛之间忽有紫气如匹练横亘,太史令夜观天象,见紫微垣旁群星失序,纷纷西坠,惊呼曰:“天垂异象,必有大变!”此言未毕,已闻九天之上传来裂帛之声,初如蚕噬桑叶,渐似雷霆震怒,霎时流光如瀑,自天倾泻。那光非金非玉,非红非紫,竟如亿万萤火聚成的星河,所过之处,日月皆为之失色,云霞俱为之披靡。

镇守轮回池的魏延,正按剑立于池畔高台上。此池乃先民所凿,方圆十数里,池水清碧如镜,能照见三生六道,池底沉着一具玄黄石棺,内藏先民意识核心,乃维系阴阳轮回之根本。魏延身披明光铠,腰悬“裂山”刀,此刀为诸葛丞相南征时所赐,刀身嵌七枚南中宝石,能斩阴断阳,刃上刻“镇煞”二字,隐隐有紫气流转。

忽闻东南风起,卷得池面碧波翻涌。魏延眉头微蹙,暗道:“此风不似天时,倒有几分邪气。”正思忖间,副将陈式跌跌撞撞奔上高台,甲胄染血,发髻散乱,嘶声道:“将军!城东出事了!”魏延回首,见其背后插着半截骨刺,皮肉外翻,渗出幽蓝血液,不禁心头一紧:“何事如此慌张?”

陈式手指东方,声音发颤:“那些天上掉下来的光点……落地便成了怪物!头生三眼,背长骨翼,见人就扑,被扑中的人……都成了行尸走肉!”魏延闻言,按刀快步走下高台,果见东方天际有幽蓝妖光闪烁,隐约传来百姓哭嚎。他翻身上马,“裂山”刀呛然出鞘,朗声道:“随我看看去!”

三百亲卫紧随其后,马蹄声踏碎晨露。行至半途,忽闻前方传来尖啸,似枭啼又似狼嗥,令人毛发倒竖。魏延勒马望去,只见一片麦田之中,一头丈高异兽正撕扯农户茅屋,其形如巨猿,却生着鸟嘴,爪似鹰隼,每抓一下,便有幽蓝雾气从屋中涌出,被它吸入口中。屋旁倒着数具躯体,双目圆睁,面色青紫,竟无半分生气。

“此乃何物?”魏延身后的星官颤声问道,手中铜尺已折作两段,“观其气息,竟与古籍所载‘域外虚空兽’相符!传说此兽以意识为食,生于星河废土之中……”话音未落,那头异兽似已察觉来人,猛地转头,三只复眼同时亮起红光,尖啸着扑了过来。

“来得好!”魏延怒喝一声,催马迎上,手中刀划出一道寒光。那异兽在空中扭身,长尾如鞭抽来,魏延侧身避过,刀光顺势斜劈,正中异兽肩胛。只听“噗嗤”一声,幽蓝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竟蚀出数寸深的小坑。异兽吃痛,狂性大发,张开鸟嘴便向魏延面门咬来,口中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魏延手腕翻转,刀背重重砸在异兽头顶,那兽痛呼一声,踉跄后退。三百亲卫趁机放箭,箭矢如飞蝗般射去,却被异兽骨翼尽数挡下。魏延见状,暗道:“此兽皮骨坚硬,寻常兵器难伤。”正欲催动刀上宝石之力,忽闻西方传来更凄厉的嘶吼——天际竟裂开一道黑缝,无数虚空兽如蜂群般涌出,遮天蔽日,直扑轮回池方向!

“不好!”魏延心头大震,轮回池乃阴阳枢纽,若被异兽污染,天下生灵再无轮回可能。他调转马头,厉声喝道:“回防轮回池!结八卦阵!”亲卫们闻令而动,纷纷拨转马头,向池畔疾驰。

奔至池边,只见已有数十头虚空兽突破外围防线,正用利爪撕扯池面结界。那结界乃诸葛丞相以八卦阵图所设,此刻已泛起涟漪,隐隐有破裂之兆。魏延跃下马背,挥刀斩断一头异兽的利爪,高声道:“陈式!带百人守东角!张嶷!带百人守西角!余下随我守正门!”

众将领命,迅速布开阵势。盾牌手结成铁壁,长矛手列成枪林,弓箭手搭箭上弦,严阵以待。魏延立于阵前,刀光霍霍,将一头扑来的异兽劈作两半,喝道:“丞相曾言,守此池如守家国,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这些怪物越雷池一步!”

激战逾时,虚空兽死伤无数,亲卫们也折损过半。陈式左臂被异兽尾刺贯穿,仍咬牙举盾,嘶声道:“将军!这些怪物杀不尽啊!”魏延望去,见天际黑缝愈发宽大,那头领头的兽王——形如小山、背生双翼的巨兽,正缓缓探出头来,两只灯笼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池面,似在寻找结界弱点。

忽听“咔嚓”一声,西北角结界被兽王巨爪撕裂,一头虚空兽趁机扑向池面。魏延怒吼着掷出手中刀,刀身带着紫气直插异兽后心,将其钉在池边石壁上。他正欲取回刀,那兽王忽然张口狂啸,声波如利刃般扫过阵前,亲卫们纷纷捂耳倒地,阵型顿时散乱。

兽王趁机俯冲而下,巨爪直指池面。魏延见状,目眦欲裂,纵身扑向兽王,竟想用血肉之躯挡住这一击。就在此时,池底忽然亮起金光,玄黄石棺自行浮起,棺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先民意识核心——那是一颗拳头大的晶石,内有无数光点流转,似藏着万代生灵的记忆。一道光柱从核心射出,正中兽王腹部,那巨兽痛呼一声,竟如冰雪消融般化作点点蓝光,消散在空气中。

魏延落在池边,望着缓缓合上的石棺,喃喃道:“先民之力……竟如此神异。”他忽然想起七擒孟获时,丞相曾在泸水边对他说:“魏延,你可知为何南人反复叛乱?非因其性恶,乃无归处耳。”当时他只冷笑,觉得丞相过于宽仁,如今望着那些疯狂扑来的虚空兽,心中忽有所悟:这些异兽,或许也是失了家园的流浪者。

正思忖间,天际黑缝中又涌出数波虚空兽,这一次,它们不再分散攻击,而是凝聚成一股洪流,直扑池面。魏延握紧腰间刀柄,望着身后的轮回池,朗声道:“弟兄们,今日便是死,也要让这些怪物知道,我大汉疆域,不是它们撒野的地方!”

第二节 地脉为引 先民藏玄机

虚空兽潮如黑云压境,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山石崩裂。魏延立于池畔,见亲卫们个个带伤,阵型已摇摇欲坠,心头如坠铅块。陈式一条腿已被兽爪废了,仍拄着断枪嘶吼:“将军!放火烧吧!我带些人引火油……”

“不可!”魏延断然喝道,“池底有先民核心,火势蔓延必伤其灵!”他望向圣山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隐有紫气升腾——他忽然想起张角遗留的那卷《地脉图》,上面绘着九州灵脉走势,轮回池恰在中枢,而圣山深处的地脉,正是滋养核心的源头。若能将圣山地脉与轮回池相连,或许能激发核心更强的力量。

“陈式!”魏延从怀中掏出块虎符,“你带十名弟兄,持此符去圣山禁地,将地脉引至池底!那禁地入口有块‘镇岳石’,以符贴其上,自会开启。”陈式接过虎符,望着远处的圣山,那里已被虚空兽围得水泄不通,咬咬牙道:“将军放心!便是爬,我也爬到禁地!”

十名亲卫挺身而出,搀扶着陈式,向圣山方向冲去。魏延望着他们的背影被兽群吞没,眼眶一热,转身对余下的人道:“为了他们,也为了天下生灵,我们必须守住这里!”说罢,他解下铠甲,露出精悍的臂膀,刀上宝石同时亮起,“裂山”刀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此时,那头兽王的虚影竟又在黑缝中凝聚,比先前更显庞大,巨口一张,便有无数意识碎片如箭般射来。亲卫们被碎片击中,纷纷倒地,双目空洞,显然意识已被吞噬。魏延挥刀格挡,碎片撞在刀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自己也觉头脑昏沉,似有无数声音在耳边嘶吼。

“这是……万族的哀嚎?”魏延晃了晃头,忽然听清那些声音——有孩童的啼哭,有老者的叹息,有战士的怒吼,竟都是些绝望的呼喊。他心头一颤,挥刀的动作慢了半分,被一头虚空兽趁机抓伤臂膀,幽蓝血液顿时染红了衣衫。

“将军!”张嶷大喊着扑过来,用盾牌将异兽砸开,自己却被另一头异兽咬住了腿。魏延忍痛将他救下,见其伤口已开始溃烂,沉声道:“撑住!”张嶷惨笑道:“将军……我怕是……看不到……地脉引来的那一刻了……”说罢,头一歪,气绝身亡。

魏延将张嶷的尸体轻轻放在池边,眼中怒火熊熊。他猛地跃上高台,举起“裂山”刀指向天际:“你们这些怪物!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我魏延在此立誓,今日若让你们伤了轮回池分毫,便自刎以谢天下!”话音刚落,池面忽然泛起涟漪,玄黄石棺再次浮起,这一次,棺盖完全打开,先民意识核心悬在半空,发出柔和的金光。

金光之中,浮现出无数先民虚影——有披发纹身的部落首领,手持石斧,目光坚毅;有结绳记事的巫祝,身着兽皮,口中念念有词;有手持耒耜的农夫,弯腰耕作,神情安详。他们围绕着核心缓缓旋转,口中吟唱着古朴的歌谣,那歌声虽不成调,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竟让扑来的虚空兽纷纷停下脚步,眼中红光渐渐褪去。

“这是……先民的意识?”魏延喃喃道。为首的部落首领虚影转向他,开口道:“外来者,汝可知这些异兽为何而狂?”其声如洪钟,震得魏延耳膜嗡嗡作响。魏延抱拳道:“愿闻其详。”

首领虚影叹道:“它们本是银河系万族的残魂,家园毁于战火,意识流散星海,被那‘观察者’捕捉,当作实验品投于此地。它们噬人意识,非因本性恶,乃因恐惧——恐惧永远漂泊,恐惧无人接纳。”魏延闻言,想起自己一生征战,虽为蜀汉大将,却常被同僚猜忌,心中竟生出几分共鸣。

“那该如何是好?”魏延问道。首领虚影指向池底:“吾等先民早已料到有今日,故将地脉与核心相连,只待有缘人开启。圣山地脉乃地球灵脉之祖,若能引入池底,核心便可化作‘万灵归所’,为这些流浪者寻一处安身之地。”

正说间,西方传来一声炸响——圣山方向竟亮起红光,一股暖流顺着地面传来,直入轮回池底。魏延大喜:“是陈式!他成功了!”只见地脉引入之处,池水开始沸腾,先民核心的金光愈发炽烈,池面竟缓缓浮现出无数漩涡,每个漩涡中,都映着不同的景象——有的是荒漠孤烟,有的是深海龙宫,有的是星辰密布的夜空,正是万族家园的模样。

那头兽王似被金光吸引,缓缓从黑缝中走出,望着池面的漩涡,眼中红光渐渐变为迷茫。魏延见状,朗声道:“兽王,那里有你的家园,回去吧。”兽王盯着映着赤日悬空的漩涡,忽然发出一声呜咽,竟缓缓向池边走去。

此时,陈式的身影出现在圣山方向,他浑身是血,被两名亲卫搀扶着,远远望见池面异象,笑道:“将军……我……做到了……”说罢,头一歪,倒在地上。魏延望着他的遗体,又望向池面的漩涡,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不只是阻挡,更是接纳。

第三节 沙僧遗力 慈怀纳万灵

地脉贯通,轮回池如沸釜腾汤,池面漩涡愈发清晰,万族家园之景历历在目。那头兽王驻足池边,望着映着赤日的漩涡,三只复眼中忽有泪光闪烁,尖啸声也变得呜咽,似在追忆故土。魏延持刀立于一旁,见其并无恶意,便收了刀势,沉声道:“汝若愿归,此门便是归途。”

兽王闻言,缓缓转头,巨口微动,似在诉说。魏延虽听不懂其语,却从它眼中读懂了疲惫与渴望。忽然,兽王俯身,对着魏延行了一礼——那礼竟有几分人类的模样,随后纵身跃入赤日漩涡,刹那间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光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