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仰熙来到桑延让的房间,神情复杂地告诉他,当初在四福斋比文招亲时,那个极妙的诗句原来是寿华所写。杜仰熙感叹自己真是好运气,能娶到寿华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子。但随即,他话锋一转,提到了昨夜寿华对他说的那番话。寿华告诉他,她先夫临终前曾说,若她再嫁人,一定要找一个才学在他之上的人。而杜仰熙在寿华的考试中并未通过,寿华便拿出和离书,说他既然认输了,就收下这和离书。可杜仰熙却坚决表示自己并没有认输。
杜仰熙离开桑延让的房间后,心中烦闷,便来到潘楼喝酒解闷。却意外听到几个人在议论寿华,说她被人们当作赌物,谁能赢得寿华,就能得到黄金三十两。杜仰熙听后,心中怒火中烧,正准备去找那些传闲话的人算账。但转念一想,寿华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应该不希望他这样做。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定先回府,再与寿华好好谈谈。
与此同时,寿华和她的几个姐妹也得知了自己被当作赌物的消息。寿华自嘲地笑道,自己竟然这么值钱,以前都不知道。康宁和其他姐妹都为她着急,让她赶紧想办法解决。寿华却镇定自若地说不着急,时间还没到。她似乎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只是还未到揭晓的时候。
康宁和福慧焦急地等待着寿华的决定,他们不断询问寿华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但寿华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寿华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许是在等待杜仰熙的进一步行动,或许是在权衡自己的情感和未来的选择。她的沉默让康宁和福慧感到不安,他们担心寿华会错过重要的机会,也担心她会受到情感的伤害。
杜仰熙因为寿华没有主动去找他而感到焦虑不安,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寿华的想法和决定。于是,他再次来到潘楼,站在楼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四福斋,希望能够看到寿华的身影,了解她的近况。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他害怕寿华会离他而去,害怕自己会失去她。杜仰熙的内心十分纠结,他既想冲下去找寿华,又担心自己的冲动会让寿华更加疏远他。
好德在逛街时,被街边一家卖鱼羹的摊铺所吸引,她想要买一碗鱼羹尝尝,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钱。正当她尴尬地站在那里时,一个名叫刘敬的男人主动上前与她搭话,并且慷慨地帮她买了单。好德对刘敬的出手相助感到意外,也有些感激。刘敬则表现得十分热情和友好,他似乎对好德颇感兴趣,主动与她交谈,询问她的喜好和近况。好德被刘敬的关心所打动,心中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普通的街角会遇到这样一个热心的男人。
寿华带着春来来到一家首饰店挑选首饰,店家看到寿华的到来,表现得十分热情和殷勤。他不仅拿出了店里最好的首饰供寿华挑选,还主动提出以赔本的价格卖给她。寿华对店家的慷慨感到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想,她认真地挑选了几件心仪的首饰,准备买下来。然而,当寿华离开后,店家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黄金三十两估计有着落了。原来,店家之所以如此热情,是因为他知道寿华身上带着黄金,他打算通过赔本卖首饰的方式,让寿华放松警惕,从而找机会将她的黄金据为己有。
在街头巷尾,有几个人正悄悄地聚集在一起,他们鬼鬼祟祟地商量着如何将寿华搞到手。原来,他们得知寿华身上带着黄金三十两,这笔财富让他们垂涎三尺,他们打算通过一些手段将寿华的黄金抢过来。他们开始分头行动,有的负责跟踪寿华,了解她的行踪和习惯;有的则准备制造一些意外,让寿华陷入困境,从而趁机下手。寿华对此浑然不知,她还在为自己的生活和情感忙碌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目标,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端午夜,郦家院墙内黑得像一坛打翻的墨。
子时一刻,绸缎庄的赵掌柜先至,猫腰贴着墙根走;子时二刻,刘敬也到,手里攥着一块黑布,想蒙面;子时三刻,自称已买通刘妈妈的那个男子——孙五——最后一个翻进来。
三拨人影刚在院心撞见,彼此低骂一句“怎么还有别人”,便听“咔嗒”一声——春来把大门反锁,铜锁撞铁环,脆生生地划破夜色。
“抓贼呀——!”春来扯开嗓子喊。
霎时,左右邻舍灯火齐亮,崔娘子披衣打灯,头一个冲进来,后头跟着十几个拿擀面杖、提板凳的街坊。
“郦娘子,快瞧瞧寿华姑娘!”崔娘子急得嗓子劈叉,“别叫贼人惊了寿华!”
话音未落,西厢房门“吱呀”自开,寿华扶着门款款走出,月色给她镀一层冷霜。她扫一眼被堵在院心的三人,淡淡道:“我没事,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夜路走多了,总要撞见鬼。”
三人面如土色,孙五最惨,腿一软跪在地上:“寿华姑娘饶命!是刘妈妈说……”
“刘妈妈?”寿华轻笑,“她是我家的人,心自然向着我。”
正乱着,杜仰熙带着两个衙役赶到,灯笼一照,亮出腰间捕头腰牌:“聚众夜闯民宅,按律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