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我在你这住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搬走了。”陆唯真直起脖子,认真地说。
慕钊打量着她,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唯真,你非得跟我这么生分吗?”
陆唯真笑笑,假装没有看到慕钊眼底的火:“六年了,我们每一天都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彼此觉得陌生很正常。倒是你,这么多甜一直维持我们还没分手的假象不累……唔……”话没说完,慕钊就托住她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上去,直接把她没说完的话尽数吞下。
她的嘴唇很软,吮吸起来像果冻般弹润,怎么亲都亲不够。慕钊食髓知味,按着她的后颈把人更深地压向自己,直恨不得将人拆吞入腹。这么柔软好亲的唇舌,为什么能毫不在意地说出那么让人伤心的话?慕钊不理解,唯有一再地加深这个吻。
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
陆唯真又用被子蒙头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难受心里,而是因为难为情。刚才慕钊强吻她时她本来还有心抗拒,但很快就在他的攻势面前招架不住了。她只记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任他予取予求。等慕钊松开她时,她竟然还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娇哼!太丢脸了!简直像是欲、求不满在向他索求更多!
更可气的是慕钊听见了,他居然还笑了!虽然没说什么,但他马上又搂着她浅吻了好一会。临走还很过分地舔了一口,又笑着在她耳边说什么是他不好,他去买药。
买什么药?不就亲了一下吗?陆唯真脑子混沌着,直到扭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两颊飞粉,目含春水,嘴唇红肿得一眼就看得出刚才干了什么好事。而且慕钊他属狗的吗?怎么还把她下嘴唇给咬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亏她酝酿了那么多说辞,说得口干舌燥,而慕钊一共都没讲几句话,只一个吻就让她破功了。陆唯真脑子爆炸,恨不得挖个洞直通外星系,从此告别地球。
不行,她不能跟他这么耗下去了,必须搬走,而且越快越好!但是慕钊明摆着不让她走,所以她怎么走还得讲究个方式方法,像从前那样激怒慕钊肯定是不行的了。
她得找个人商量。
陆唯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翻出了魏知秋的微信。
魏知秋比她高一届,跟她不是一个学院。她们是在学校活动的时候认识的,她第一次看到魏知秋的时候感觉这姑娘多少有点社恐,还以为她是被抓壮丁拖过去干活的,同病相怜就跟她聊了起来,后来才知道,这妹子是别的学院的劳动部部长。
魏知秋进学生会完全是因为家里要求。她爸妈说未来走向社会要锻炼社交能力,她赶鸭子上架被逼去竞选,稀里糊涂进了学生会,当了干事,然后又被推上了没人愿意干的卫生部部长。
卫生部除了检查卫生没什么活动,主要负责帮别的部门打杂。
魏知秋在学生会待了两年多,社交能力没见得提升多少,但明显变得更容易被使唤了。用魏知秋的话来说,就是她打杂习惯了,别人但凡有点活喊她一起做,她都觉得是她的事。
这习惯对魏知秋来说可能是个麻烦,但作为她的朋友,还是很喜欢她这种有求必应的性格。
陆唯真给她发消息:我想起来了。
知秋:啥?记忆恢复了?什么时候的事?
陆唯真:就今天。
知秋:这么突然的吗?卧槽,我该说什么,恭喜恭喜?你男朋友知道吗?
陆唯真:当然知道。还有注意措词,是前男友。
知秋:[斜眼.jpg]啧啧啧啧,刚恢复记忆就要把人家蹬了?渣女!
陆唯真:我认真的!我想搬回去住,但是他不让,怎么办呀?
知秋:这是余情未了啊!
知秋:你拆石膏了?
陆唯真:还没呢,怎么?
知秋:那你急什么,能蹦能跳了再跑呗。都已经住了那么久也不差这几天。
陆唯真:再住下去我怕出事……
知秋:?!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等会,你俩不会这么久了都没发生点什么吧?你家阿钊也太能忍了!是不是不行啊?
陆唯真:我呸,我断了腿!
知秋:哦~~~~~我懂!你是怕腿好了以后你把持不住把人家给X了?嘿嘿嘿~
这个老污婆!陆唯真脸烫得要命,虽然魏知秋是在扯淡,但想想刚才那个吻,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好的定力。还是趁早走人吧,留在这里只会跟他越来越扯不清,将来再分开,痛苦加倍。
陆唯真:说正事呢,我真的得走,我俩没未来的。
知秋:那有多难?你要是下决心了他难道还能把你关起来?实在说不通,你就悄悄走吧,先斩后奏。东西多吗?搬不了叫我啊。
陆唯真:行,我想想。
陆唯真正跟魏知秋聊着,外面忽然听到了入户门开关的声音,没多久卧室门口想起来两声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慕钊在房门外问。
“进吧。”陆唯真放下了手机。
慕钊推门而入。他脱了外套,身上穿着的还是刚才那件长袖,衣服很合身,衬得人宽肩窄腰,陆唯真一下子就原谅了自己的定力。慕钊本来就长在她审美点上,她会动心实在是理所当然。只是她这头刚刚开解完自己,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慕钊的嘴上。慕钊的嘴唇也比平时红,只是不像她肿得那么明显。
陆唯真只看了一会就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下意识地掩了掩自己的嘴唇。酥麻的感觉还没完全褪去,估计还肿着。
“别挡着,让我看看。”慕钊在床头放下他手里的东西。轻轻捏住了她下巴,顺便拿开了她遮着嘴的手。
陆唯真斜眼往床头柜瞅了眼,慕钊拿进来的就三样:药棉棉签、碘酒还有金霉素软膏。
“我不擦碘酒。”她立刻声明,就破了这么点口子犯不上请染色王出山。
“嗯,是不用。”慕钊检查了一下,轻笑。用药棉棉签沾了点软膏。
“我自己来就好。”陆唯真急忙说。
慕钊没理她,一手捏住她下巴,低声哄道:“乖,别动。”他压低后的声音有种特别的质感,摩挲在耳膜上酥得要命。两人挨得又近,慕钊讲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就像羽毛,似有似无地在她面上轻扫。陆唯真本来降了点热度的耳根又迅速红了起来。
慕钊动作很轻,棉签沾着凉凉的膏体抹在破皮处,不疼,很温柔地包裹住了细小的伤口。可就那么一丁点小伤,用手指头擦药都只有半秒钟的事,慕钊却像是在修补什么珍贵的文物,擦完了还要仔仔细细地检查。
被慕钊这么盯着看来来回回地看,她只觉得嘴唇好像又被他亲了一样。“好了吗?”陆唯真终于沉不住气了。
慕钊捏住她下巴,在她嘴唇没破皮的那边印下一个轻吻:“我下次会小心点。”他轻言细语,不能更斯文,仿佛刚才吻她吻得那么凶狠的是另一个慕钊。
陆唯真恍惚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还想有下次?!
而慕钊这时候已经拿着药走出了卧室。
这家伙刚才是对她使美人计了对吧!陆唯真恍然,恨得咬牙切齿——她真的太不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