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槿眯着眼睛去看:“计远行这段时间应该会消停一些,不用急着找他。”
闻吟寒听他念出的话,思考片刻:“之前唯德真人跟我提过,如果他们能提前解决埋藏的隐患,就用不到我们这些小辈再出力,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没辙了吧。”
“一群没用的老东西,”南贺槿翻了个身,躺平在闻吟寒旁边,给唯德真人回消息,“什么都干不好,还敢自称天师界翘楚。”
[来吃干饭来了?能不能做点实事,整天上嘴皮子下嘴皮子对对碰,打嘴炮一个比一个厉害,实在不行就让莲迟秋把那人揪出来,霍霍死给阎王他老人家送下去,等什么两年后,到时候我带着吟寒直接跑路,我看你们怎么办。]
点击发送。
闻吟寒看到他发的这些话,欲言又止:“你……”
南贺槿哼了一声:“我又没骂人。”
“好吧。”
消息是发过去了,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南贺槿揣测道:“他现在肯定被我气死了。”
闻吟寒笑了笑:“别人只是不想理你。”
“说起来,”他抓住南贺槿的手,晃了晃,“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带着我跑?”
南贺槿扭头看他:“你的想法呢?”
“我有点舍不得。”
闻吟寒说:“这里好歹是我们买下的房子,就这么没了,怪可惜的。”
南贺槿听了,忍不住笑起来:“那我们就不走。”
然而闻吟寒的思绪已经完全跑偏了。
“这样算一算,这个房子,你当时买下来,再加上装修,应该也花了不少钱。”
南贺槿回忆了一会儿,而后摇摇头:“记不清了。”
“然后才住了没多久,就被转到了我的名下。”
经他这么提醒。南贺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所以,我们花了两份钱,买了同一所房子,然后还一起住了进来。”
闻吟寒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当时觉得捡了便宜,现在怎么想都觉得是我吃亏了。”
“其实也没有吃太大的亏,”南贺槿神秘兮兮地靠近他的耳朵,“最起码,你睡了我,就不算吃亏。”
闻吟寒:“……”谁睡谁?
这么不要脸的话这只鬼是怎么说出口的?闻吟寒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唯德提到你最近会遇小人,刚才那个叫周与至的人算不算?”
闻吟寒眨了眨眼:“不算吧。”
“确实不能算,”南贺槿颇为同意,“顶多算一个小丑。”
把周与至抛之脑后,闻吟寒就去书房看书去了,南贺槿当然知道考试要紧,所以不敢有半分怨言,只能抱着被闻吟寒强塞过来的月见草花盆。
“这花儿蔫了,你看还能不能活。”
这是闻吟寒的原话。
对于南贺槿来说小菜一碟,花瓣重回鲜艳欲滴的模样,只是书桌基本都被闻吟寒四处摆开的书占满了,南贺槿也不想打扰他,就只能暂时勉为其难地抱着花盆,想着等闻吟寒什么时候休息了,就什么时候放回去。
他甚至没有想到暂时放到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更让南贺槿觉得气愤的是,晚上闻吟寒居然不让他碰,还让他克制一下自己,等考完试再说。
南贺槿震惊:“我是这样毫无节制的鬼吗?”
闻吟寒笑:“你是。”
于是这样盖着被子纯聊天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十四号的到来,上午九点开始考试,闻吟寒需要提前半个小时进教室,所以他起了一个大早,把南贺槿扔在了家里。
考完试之后,在考场外和张远碰上头。
张远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女生,闻吟寒最近记性不错,一下就想起来这个女生,就是下雪那天遇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那个。
闻吟寒嘴角微动,这女生说遇到的诡异事件,不会就是他吧?
很明显,那女生也记起了他。
“你是银星花园那个人!”
情绪有些复杂,但应该是没有恐惧在里面,闻吟寒点点头:“是我。”
张远啊了一声:“原来你俩认识啊?”
“不认识不认识,”女生摆摆手,“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她叫罗丽丽,”张远介绍道,“是我的高中同学。”
闻吟寒的视线自她眉心扫过,隐隐成团的黑气缭绕不散,刚才还不显,现在却越来越浓稠,他报出自己名字:“闻吟寒,你好。”
扫了扫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罗丽丽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太好,她扯了扯张远的袖子:“我们去找个地方坐着说吧。”
于是张远带着两人寻了一处较为冷清的咖啡店,三人各占一方,在等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的时候,罗丽丽一直在蹂躏自己的衣角。
她今天穿了暗红色的厚棉服,衬得脸色有些苍白,直到感受到咖啡店的空调之后,脸色才好了一些。
闻吟寒想了想,决定由他自己开这个头:“你先说说自己遇到的事。”
罗丽丽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张远,得到鼓励的目光之后,才下定决心般开口:“前些日子,我老家举办了一场婚礼,一场葬礼,摆了宴席,我两个都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去参加这种宴席,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紧张是因为之前都是跟着家里人去的,这次只有一个人,肯定会觉得不自在。害怕是因为在出发之前,她的奶奶拉着她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话,神情很是奇怪。
她忘性大,等奶奶说完,脑子就忘了一大半。
但她没有去纠结奶奶到底说了什么,就被爷爷催着出了门。
然后她就在这两场宴席上遇到了诡异的事,原本就害怕遇上陌生人,再加上去的晚,她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她只能在最外围的地方找到一个没有人坐的桌子坐下。
没想到她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慌里慌神地跑过来,粗鲁地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还特别大声地吼她,问谁让她坐这里的。
她被吓到了,懵懵地不敢说话,然后委屈涌上心头,头也不回地就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