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寻药

秦斩将两袋粟米递到赵石手中时，指腹触到对方掌心的厚茧——那是常年握弓、刨制箭杆磨出的痕迹，和军中老兵的手如出一辙。赵石捏着沉甸甸的粟米袋，黝黑的脸上泛起红，将腰间的野兔解下来往秦斩怀里塞：“将军要是不嫌弃，这兔子你们带着，山里路远，饿了能烤来吃。”

秦斩笑着推回去：“野兔是你辛苦打的，我们不能要。你放心，我们采完药就走，绝不多扰。”赵石还想再说，身旁的年轻猎户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安。秦斩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对秦军仍有顾虑，便不再多留，朝赵石拱了拱手，带着素问和斥候转身往山后走。

山路越走越陡，两旁的树木渐渐从阔叶林变成了针叶林，松针落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软的，只听得到细微的“沙沙”声。素问手里的药篓已经装了小半，里面躺着几株刚采的黄芩，她边走边盯着秦斩身前的系统界面——那里的绿色光点正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动，偶尔有几个光点闪烁，是系统提示“药材成熟度高，药效更佳”。

“将军，你看前面！”走在最前面的斥候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喊道。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半坡上一片翠绿，柴胡的细茎在风里轻轻晃动，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光。素问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跑过去，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拨开杂草，指尖拂过柴胡的叶片：“就是这个！根系饱满，叶片没有虫蛀，药效肯定好。”

斥候们也跟着散开，从腰间解下小铲子，顺着柴胡的根系轻轻挖下去，生怕弄断主根。秦斩则握着短弩站在坡顶，目光扫向远处的黑松林——那是赵石说的狼群活动区，此刻林子里静悄悄的，连鸟鸣声都没有，反而透着几分诡异。他调出系统，将“危险预警”功能调到最高，界面上立刻弹出“方圆百丈内无大型生物活动迹象”的提示，可秦斩心里的不安却没消散。

“将军，你看这株柴胡！”素问突然举起一株比寻常柴胡高出半尺的植株，根系上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根须这么多，晒干后能泡不少药酒。”秦斩走过去，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的松树林里传来一声狼嚎——声音悠长，带着几分威慑，紧接着，又是几声狼嚎从不同方向传来，像是在呼应。

素问的脸色瞬间白了，手里的柴胡差点掉在地上。斥候们也立刻停下动作，握紧了腰间的刀，警惕地看向松林方向。秦斩迅速将素问拉到身后，对斥候们说：“两人一组，背靠背警戒，别慌，狼群没那么快过来。”他调出系统，界面上的红色预警突然闪烁起来，标注着“三只成年狼正从松林向坡地移动，距离三百丈”。

“将军，咱们要不要先撤？”一名斥候压低声音问。秦斩摇摇头：“现在撤来不及了，狼群速度快，咱们带着药材跑不快。你们看左边那片乱石堆，那里易守难攻，咱们先退到那里去。”说着，他弯腰提起地上的药篓，又接过素问手里的药篓，示意众人往乱石堆退。

刚退到乱石堆旁，就见松林里窜出三道黑影，为首的狼体型格外大，毛色是深灰色的，嘴角咧开，露出尖利的牙齿，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另外两只狼则分左右包抄过来，形成一个三角阵，将他们困在乱石堆里。

“将军，这狼好像是头狼！”斥候握紧了刀，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秦斩点点头，他从系统界面上看到，那头大狼的标注是“狼群首领，攻击性强，需优先牵制”。他将短弩对准头狼，对素问说：“你躲在石头后面，别出来。”

头狼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猛地往前扑了两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秦斩没有动，手指扣在弩机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头狼的眼睛——他知道，狼是群居动物，只要震慑住头狼，其他狼就不敢轻易进攻。

就在这时，旁边的年轻斥候突然脚下一滑，差点从乱石堆上摔下去。头狼抓住机会，猛地往前一跃，朝着那名斥候扑过去。秦斩眼疾手快，扣动弩机，弩箭“咻”地一声射出去，擦着头狼的耳朵钉在地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头狼被吓了一跳，在空中顿了顿，落在地上后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秦斩手里的短弩。另外两只狼也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秦斩趁机对斥候们说：“把火把拿出来，狼怕火。”

斥候们立刻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吹燃后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火焰“噼啪”地跳动着，映红了周围的石头，也照亮了狼群的眼睛——它们的眼里满是忌惮，往后退了好几步。头狼又嚎了一声，像是在犹豫，可看着眼前的火焰，终究没敢再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