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外的校场上,晨光刚漫过东侧的土坡,就被三万新兵的甲胄折射出连片的银光。秦斩骑在乌骓马上,目光扫过队列——前排的少年还没长齐喉结,甲胄套在身上晃荡,手里的木枪攥得发白;后排的壮汉脸上刻着田埂的纹路,腰间还别着锄头,那是他们昨日从自家地里赶来时,没舍得放下的农具。
“将军,新兵按籍贯分了十队,邯郸本地的占四成,巨鹿、代郡的各三成。”身旁的参军递上名册,指尖划过“赵虎”的名字,“这小子是代郡猎户,昨日试箭时,百步外的靶心被他射穿了三个洞。”
秦斩点头,抬手点开系统的“新兵战力评估”界面。淡蓝色的光纹掠过队列,每个士兵头顶都浮现出数值——少年们多在50-60分,壮汉们因常年劳作,体能数值在70分上下,而赵虎的名字旁,“箭术”一栏亮着92分的红光,备注里写着“擅长追踪、夜间视物”。
“传我命令,考核分三项:箭术、负重跑、阵型配合。”秦斩勒紧马缰,乌骓马打了个响鼻,蹄子踏得地面微颤,“能通过两项者,编入作战部队;三项全优者,按军功爵制授爵,直接任命为什长。”
校场东侧的箭靶区很快排起长队。赵虎站在队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弓身——这把牛角弓是他爹临终前留下的,弓臂上还留着当年猎熊时的裂痕。轮到他时,校场上突然静了些,不少新兵都抬着头看——昨日他试箭时,三支箭都射穿了靶心,箭尾还在木靶上嗡嗡作响。
“百步外,三箭。”负责考核的校尉举起令旗,声音刚落,赵虎已搭箭拉弓。他眯着眼望向靶心,晨光刚好落在靶心的红心上,晃得人眼晕。可他常年在山林里追猎物,早练就了在逆光中视物的本事,手指一松,第一支箭“咻”地飞出去,正中靶心,箭羽震得红心微微晃动。
第二支箭紧随其后,却没射向同一个靶心——赵虎的目光扫过旁边的靶位,那里有个少年正因为紧张,手抖得拉不开弓。他手腕微转,箭尖偏向少年的靶心,“笃”地钉在红心边缘,刚好将少年没射中的靶心补满。
“你这是干什么?”校尉皱起眉,刚要斥责,就见赵虎第三支箭已射出,直直射向自己靶心的第二支箭尾。两支箭杆在靶心处交叠,像个十字,引得周围新兵一阵喝彩。
“校尉大人,那小兄弟第一次摸弓,别吓着他。”赵虎放下弓,声音里带着憨厚,“我爹说,打猎时不能只顾着自己猎物,得帮着同伴盯紧野兽的动向。”
校尉愣了愣,刚要开口,就见秦斩骑马走了过来。他翻身下马,走到赵虎身边,指尖碰了碰牛角弓上的裂痕:“这弓用了多少年?”
“回将军,十年了。”赵虎攥紧弓身,语气里带着些局促,“当年我爹用它射伤了熊瞎子,救了整个村子的人。”
秦斩点点头,突然抬手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一把铁胎弓——这是昨日从赵地贵族私藏的兵器里筛选出的,弓臂用精铁打造,弓弦是牛筋做的,比普通牛角弓射程远三十步。“这把弓赏你。”他将铁胎弓递过去,“你箭术好,该用更好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