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咸阳城外的济世医馆总堂前,三十余名身着青布医袍的学员整齐列队,晨光将他们胸前“济世学徒”的布牌染得透亮。素问手持一卷泛黄的《经络疏疗法要》,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却坚毅的面庞。
“诸位可知,昨日在城西救治的张老丈,瘫痪三年未起,为何施针两刻便能动弹?”素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队列中,个子清瘦的林墨下意识挺直脊背,他昨日全程协助施针,此刻眼中满是笃定:“回先生,是因您新发现的‘通脊穴’,配合《扁鹊手记》中的疏经手法,打通了阻塞的督脉!”
素问颔首,将医书举起:“正是。此‘经络疏疗法’不仅能治瘫痪,对风湿痹痛、气血瘀滞之症亦有奇效。如今各地病患苦无良方,朝廷虽已将疗法誊抄传至郡县,却缺能实操的医者——今日派你们赴各地,不是去‘游学’,是去救命。”
秦斩一身玄甲立在一旁,腰间佩剑“斩邪”泛着冷光,他走上前,将一沓木牌分发给学员,木牌上刻着“济世医馆特授医者”字样,背面还烙着咸阳府的朱印。“沿途若遇歹人或刁难的官吏,凭此牌可向当地县衙求助。”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但记住,你们的首要职责是治病,非万不得已,勿动刀剑。”
学员们齐声应下,林墨接过木牌时,指腹触到粗糙的木纹,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还是个在街边乞讨的孤儿,若不是素问收留教他医术,此刻或许早已冻毙街头。他攥紧木牌,暗下决心要将这救命的疗法带到更多地方。
三日后,林墨与另一名学员赵虎抵达上郡肤施县。县城外的官道旁,几个村民正围着一辆板车低声啜泣,板车上躺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双腿僵直如木,气息微弱。林墨快步上前,赵虎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脉枕,蹲下身为妇人诊脉。
“脉象沉涩,是督脉阻塞所致的瘫痪,且已引发肺腑瘀滞。”赵虎起身对林墨说,“需即刻施针,再配服疏经汤。”围观众人闻言,纷纷后退半步,一个老农颤声问:“你们……真能治好?前几日来的游医,扎了针反而让她疼得更厉害。”
林墨没有辩解,只是从医箱中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按照《经络疏疗法要》中记载的穴位,先在妇人百会穴轻刺,再沿脊柱两侧找到“通脊穴”,缓缓刺入。他手法轻柔,指尖不断捻转银针,目光紧盯着妇人的面色。半个时辰后,妇人忽然轻哼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
老农惊呼出声,扑到板车前:“娃他娘!你醒了?”妇人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我……我的腿好像不那么沉了。”林墨松了口气,让赵虎取出药材,嘱咐老农按方煎药,又留下一张穴位图:“每日按图施针一次,七日后来县城的临时医馆复诊。”
消息很快在肤施县传开,临时医馆外每天都排起长队。林墨和赵虎从早忙到晚,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这日傍晚,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带着家丁匆匆赶来,声称自家老爷中风瘫痪,请他们即刻出诊。
赵虎有些犹豫,毕竟天色已晚,且对方身份不明。林墨却想起素问临行前说的“医者不分贵贱”,便点头应下。两人跟着男子来到一处大宅,院内雕梁画栋,却弥漫着一股药味。正屋中,一个老者躺在床上,嘴角歪斜,半边身子无法动弹。
男子是老者的儿子王员外,见林墨年轻,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们真有把握?若治不好我父亲,休怪我不客气。”林墨没有理会他的威胁,仔细为老者诊脉后,对赵虎说:“是气血逆乱阻塞经络,需用‘透穴法’,从风池穴透至肩井穴,再配合通脊穴。”
赵虎点头,两人分工合作,林墨施针,赵虎在一旁准备药材。半个时辰后,老者忽然咳嗽一声,竟能慢慢抬起左手。王员外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扶住父亲:“爹!您能抬手动了?”老者眼中含泪,看向林墨的目光满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