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才发现啊?”顾澜依叹息,“女儿老早就看出来了。”
“可是——”顾夫人有些不敢相信道,“他,他当初在我们北疆,对隔壁的女儿不也是事事关心,后面不还是……”
“母亲~”顾澜依打断她,“那时他才多大啊?现在都是说亲的年纪了,您看他这次往父亲跟前跑的多勤快,还不是要亲自下场去保护人才放心?”
“那是县君对我们顾家帮助良多……”顾夫人蹙眉道,“他会不会是因为弩车之故才对她另眼相待?”
“这有何难?母亲您亲自问问他不就清楚了?”顾澜依说道。
“好,好,下次他过来我一定要问问。”顾夫人说完觉得不妥,厢房躺着的有可能是她顾家未来的儿媳,“去,你让人把医术好的军医调来,今晚好好守着。”
县君府。
云锦被送回后,池嬷嬷忙着给人擦脸灌水,折腾好一会儿才悠悠醒来。
“云锦,快说说怎么回事,县君怎么好好的去了顾家那边?”池嬷嬷伸出一只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出声问道。
云锦眼睛眨了眨,她伸出拳头捶了捶头:“我怎么在这里?”
“你是被人送回来的,我刚检查了一遍没有外伤,好好的怎么会晕倒?还有,县君呢,为何没与你在一块?”池嬷嬷不放心的问道。
“县君?”云锦迷茫的坐起身,手在垂下的瞬间按到温热的帕子,脑海中如晴天霹雳,劈开迷雾,呈现出血色的一片,“啊——!”
她惨叫一声,猛的缩到了床脚:“拿走,拿走!我不要沾到血!”
“没有,没有,这是在府中,没有血,云锦,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你的房间,是县君府!”池嬷嬷急忙上前,把人搂在怀中一声声的安抚,同时,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连云锦都被吓成了这样,可想而知现场得有多可怖。
“县君府,县君府……”云锦被安抚住,颤抖着抬起头,环顾四周,看着床前站着的夏至夏辞,“你们都在?县君没事,县君她,她……”
云锦说完哆嗦着的起身就要下床,嘴里念叨着:“不行,县君被吓坏了,你们不能都陪着奴婢留县君一人,她会害怕的。”
“云锦,”池嬷嬷拉住她,温声道,“县君还没回来,她被接去了顾家,有顾夫人守着。”
“顾夫人?”云锦迟缓的转动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哦,哦……嬷嬷……对不起……都怪奴婢,都怪奴婢不争气,吓晕了过去,奴婢,奴婢真没用……”
说着跪伏在床上,掩面哭泣。
池嬷嬷心生不忍,想必是那场面太过吓人,将云锦这样平日大大咧咧的人都给吓成这样。早知道就不喊醒她了,可是不把人叫醒,她们不知道主子怎么样了。
“云锦你别怕,都过去了,过去了。”夏辞上前,轻拍着她的后背。
云锦哭了一会儿,直起身子:“呕——”跪在床边干呕起来,直呕到身子微躬,满头冷汗。
“快打水来。”夏辞出去喊来下人。
七手八脚把水送来,沾湿帕子帮云锦把鬓角的汗水擦去,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没人再敢问什么,生怕刺激到她。
云锦折腾完虚弱的靠在床上,抬手抓住池嬷嬷的袖子,哀求道:“嬷嬷,县君身边不能没人,她肯定会被吓坏的。你们,你们不知,那人,那人就这么,从中间断开,内脏血水撒了一地,眼睛瞪像铜铃,残尸不停的抽搐……他,呕——”边比划边说着又是一阵的干呕。
屋内的人脸色皆是巨变,她们想到了现场的凶险,没想到会是这般的血腥,光是听着都毛骨悚然。
“天,天都黑了,嬷嬷你快去陪县君啊~”云锦呕的眼泪都出来,手指颤抖着催促道。
“老奴去!”池嬷嬷猛的站起身,她交代夏至夏辞,“你们二人看管好府中,老奴这就找顾家传信,亲自去照顾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