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段时间住在申伦宅邸,回忆外加旁观申伦种种所为,申伦倒像是她上辈子所知的春秋战国时期的“纵横家”,特点便是朝秦暮楚、事无定主、反复无常、设谋划策多从利益出发。
“哼,禁足就禁足,现如今的墨阳城也没什么好玩儿的。”申娉婷嘴上上如此说,语气中多少透出些懊恼,“唉,要不是父亲这几日也是心情不好,点火就着,怕也不会……估计他过两日也该消气了。”
慕琋现在获取消息主要就是通过申娉婷这种闲聊时刻,顺着话问:“正月都还没过,墨阳城也还好好的,舅父又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申娉婷把脸一扭,一声冷哼:“哼,说起这件事情,我都要不忿,何况父亲?”
“哦,那是什么事情?”慕琋貌似不经意打听。
申娉婷傲然神情尽显脸上:“妹妹也该听说那炎升首富的湘南祁家吧?”
突然提到“湘南祁家”四个字,慕琋心中蓦然想起祁萦纡。
申娉婷也不必慕琋回答,自顾自往下说:“父亲与湘南祁家那位家主向来交好,那位祁家家主我也是见过,虽一介商贾,但也有几分气度。另外,他有一女,据说是老来而得,爱如珍宝。那位祁家小姐嘛……我也见过,勉强也可算得上有些才貌。”
“再如何有才貌,怕也无法与姐姐相比。”慕琋听出申娉婷话中贬低祁珠缨之意,就跟着逢迎两句。
客观来讲,二女形貌才情各有千秋,该是不分伯仲。
若论她对二女喜爱程度,则还要偏向祁珠缨一些。
申娉婷是听着奉承之言长大的,也不在意,但毕竟受用,当下更不掩饰:“哼,那祁家女的确少些自知之明,不知天高地厚,以商贾之女的身份,竟然妄想匹配王孙贵胄。更恨祁庆源也是老糊涂了,非但不制止,还一心纵容,要帮助女儿促成那等痴心妄想。为了女儿,竟然与父亲翻了脸。父亲正是为此事心情恼火。”
“啊……”慕琋实在大感意外,据她了解祁庆源可是申伦的“钱袋子”,怎么轻易说翻脸就翻脸,“怎么就翻脸了?祁家那位小姐到底看上了谁,又与舅父有何关系?”
申娉婷也是话到兴头:“说起这位祁家女,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她竟然还有另一个身份,若是我说出来,妹妹是绝对想不到的。”
慕琋根本也不想费脑筋:“是什么?”
“你可听说过‘朔亭公主’这号人?”申娉婷反问。
慕琋模糊听着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申娉婷也不卖关子:“所谓‘朔亭公主’,乃是当年父亲为了掩护前衍王孙的出生和安全,对外编织出的一个假身份,说是当年前衍太子出逃途中,在北境一个叫‘朔亭’的地方生下的是一名公主。而瀚海军在北境一带活动,就是保护这位公主。”
这么一说,慕琋也就想起好像曾经是听说过这么个传闻,不过后来她得知慕珣才是真正的前衍王孙,也就将这个传闻抛之脑后。
“不过,这与祁家小姐有什么关系?”慕琋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