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咬一咬牙：“你还真是一点不肯吃亏啊。”

姬珩眉目间蕴着浅浅笑意：“阿芙，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勉强，只看你对姐姐的思念有多深了。”

阿芙想了想，一时还真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想看他女装占了上风，她小声道：“行吧，一言为定。”

说完，她擡起手，欲同他击掌。

“一言为定。”

皇后有孕后，陛下并未搬走，仍与娘娘同宿一处。

今晚已到了该安睡的时候，不知何故，陛下竟突然吩咐，取一套大一些的女装。

“是。”宫人答应一声，便匆忙去取。

皇后娘娘有孕后，新做的衣衫都较之前更大更宽松。

然而，新的衣衫送过来后，陛下并不满意：“太小了，再大一点。”

“是。”

有办事妥帖的宫人怕出错，再次呈上来时，干脆呈了好几套。

再高再壮的女子都能穿下。

姬珩挥一挥手，令人退下。

阿芙在一旁看着，忍了笑意：“哥哥……”

姬珩瞥她一眼：“等着。”

“嗯。”阿芙坐在桌边，紧张又期待。

姬珩拿着女装去了屏风后。

不多时，他便走了出来。

阿芙听到动静，下意识擡眸看去，不由地微微一怔。

他穿着浅青色衣裙，不知道是不是发式未改的缘故，竟丝毫不含女气。

一眼便能看出是个男子。

“怎么？”姬珩突然出声。

阿芙冲他招一招手：“哥哥，你过来。”

姬珩依言上前，口中却问：“怎么不叫姐姐？”

“因为不像。”阿芙如实回答。

可能是因为大了几岁的缘故。

当年的永安公主看着像是英俊的女子，有些雌雄莫辨的美丽。而现在的他，已是成年男子的身形，容颜俊美。尽管还能看出旧时模样，但显然已是穿着女装的男子了。

“不像么？”姬珩心想，不像就对了。

阿芙略一思忖，有了主意：“这样，哥哥，我给你换个发式，稍稍打扮一下，看会不会更像一点。”

姬珩有点抵触，不过想到她答应自己的事情，就没多反对，只“嗯”了一声。

“来来来，你坐这里。”

姬珩坐在紫檀嵌玉梳妆台前，任由阿芙帮他打理。

阿芙自己会的发式不多，只梳成个简单的弯月髻，同时口中夸赞：“你头发真好，又黑又厚的。”

姬珩不说话，视线扫过镜中的自己。

唔，比方才少了一些硬朗。

阿芙年纪轻，天生丽质，不常化妆，但是今晚格外的热情。

她取出自己的螺子黛、丹霞粉、胭脂、口脂等物，帮姬珩上妆。

姬珩假扮女子时，也没刻意装扮。

化妆对他而言，还是头一遭。

阿芙离他很近，柔软的手在他脸上抚弄，他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和脂粉香混在一起，馥郁却不难闻。

只让他有点不合时宜地意动。

“好了。”阿芙收手，仔细端详。

她刻意放大他五官的美丽，柔和了独属于男子的硬朗，加上口脂、花钿等点缀，乍一看去，有几分女郎模样了。

“等一下，还有这个。”阿芙将他发间玉簪拔下，换成一枚流苏金钗，“姐姐，你看一看。”

姬珩木着脸，看向镜中。

是比方才女气的多。

像是个身形高挑、气质冷艳的高贵女郎。

他移开镜子，站起身来，垂眸看向阿芙，似笑非笑：“满意吗？”

“满意，我想象的姐姐长大后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阿芙点头。

尤其是他方才面无表情的模样，更是让她恍惚了一瞬，不自觉回想起小时候。

姬珩笑笑：“满意就好，那，你之前答应我的事……”

阿芙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好煞风景啊，我正怀念姐姐呢。”

话虽如此，他们约好了的，阿芙也不能反悔。

只是一想到要做的事情，她有点羞窘，硬着头皮道：“那行吧，那我准备一下，就开始吧。”

据姬珩所说，这是重温旧时回忆。

阿芙并不这样认为，毕竟那时候她只碰了几下，可没像现在这么久。

到后来，她手都酸了。他却是十分餍足的模样。

阿芙一面洗手，一面愤愤地想；以后再也不要让他穿女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