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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不解,阮姑姑出宫前一直在禁苑照顾被废的荣惠长公主,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后,非要置她于死地。

“方姑姑……”李殊唤了声,却迎上她脸上的慈爱神情渐渐消散后的模样。

她眼里没有对李殊的恭敬,更没有自幼看着他长大时的宠爱,只是板着脸劝道:“殿下,太后娘娘的懿旨,是处死这位宫廷罪人的,殿下还是不过问的好,若有疑虑,待得休沐进宫问太后吧。”

李殊见她要走,赶忙上前拽住她手臂将她拦下,甚至谢长廷与封越见势也拦住了她的去路。

“方姑姑,这阮姑姑到底在宫中犯了何事,需要太后连问都不问,直接处死!”

方姑姑道:“殿下,阮姑姑所犯的事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如今留她全尸已然是看在她照顾长公主多年的情分了,殿下还是不要多问,于你没有好处。”

“你滥用私刑,到底是受了太后旨意,还是你对她有什么仇怨!”

“怀王殿下!”方姑姑怒道,惊的在场众人皆挺直腰背,根本不敢往那处投去视线,却依旧互相交换眼神。

如此顶撞皇亲国戚,恐怕也只有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姑姑才有这么胆子了。

“来人,怀王殿下突发癔症,将他送回王府休养。”方姑姑厉声吩咐。

一旁的谢长廷忍不住上前道:“方姑姑,怀王殿下好歹是陛下叔父,皇亲国戚,岂容你如此放肆。”

方姑姑却道:“谢公子若为殿下好,不妨抵折子进宫,任凭太后处置。”

说罢,她一个凌厉的视线过来,李殊就被禁军士兵强硬的架住双臂带出了国子监。

饶是再冷静的李殊此刻都慌了神,却又在瞬间冷静下来挣脱开挟持自己的禁军,整理好衣冠,又看向担忧的封越与谢长廷,随后才道:“孤自己走,孤倒要看看你们能将孤怎么样。”

原就是午膳时间,膳堂外就聚集了不少学子,面面相觑后又窃窃私语的目睹李殊被带走,只留下神色茫然的谢长廷与封越,以及得信赶来的陈家兄弟。

而李殊被送回王府后,便立即有禁军将王府团团围住,百步以内生人勿进。

也不过半日时间,怀王李殊被禁军从国子监带走幽闭王府的事,街头巷尾传的人尽皆知,成了京城百姓中茶余饭后的闲谈,只要聚在一处,都会对此事抱以最大的好奇开始讨论。

李殊坐在正殿门前的台阶上望着紧闭的府门,又擡头看了看这初冬的浩瀚夜空,一时间理不清事情为何变成如今的模样。

先是楚玉一行人不辞而别,慌忙离京,再是霍青南对他的口不择言,最后是阮姑姑身死膳堂,他被幽闭王府。

李殊有些想不明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束缚的他无法动弹。

忍冬送上吃食,见李殊如此模样,忙关心道:“殿下,王爷,吃点东西吧。”

李殊头也没回:“拿走。”

“殿下。”

“孤说拿走!”李殊怒从心起,却又在过后觉得自己这是迁怒,当即软下声音来,“忍冬,你说京城是不是要变天了?”

忍冬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惊恐道:“殿下,殿下可不能乱说话啊,陛下大婚在即,京城里不会乱的。”

李殊回眸看他:“那你说为何小王爷突然不辞而别,在京中没了消息,阮姑姑为何要死,孤要进宫,他们却要拦着,将孤幽闭在此,孤思前想后,没做错任何一件事,如何会这样的呢。”

忍冬望着李殊略微有些憔悴的神情,甚至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道:“殿下,兴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那是什么误会,能让孤被幽闭呢?”李殊追问之下,忽然就想起了霍青南发疯时说的那句话。

霍青南说他是庶民与戏子的儿子,并非孝武皇帝的亲子,而是冒认的皇亲。

李殊倏地站起身,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炸裂开来,生出一团迷雾,只待迷雾散尽,得见天光。

只是他不敢相信,他想要找人说说他心中的猜想,然而此刻他才惊觉最信任的竟然是楚玉,而楚玉不在。

“王爷。”忍冬小声轻唤。

李殊没理他,只是颓败着身躯往后院走去,他想要静一静,再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