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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代替李殊安抚着死者云娘的父亲,又帮忙善后。

而李殊则是站在堂下看着京兆尹,神色冷清,一时分不清喜怒。

他道:“今日的案子若陛下问责起来,你尽管推到孤的头上。”

京兆尹的眼睛忽闪,这才回了神看向李殊,忙起身道:“下官职责所在,如何能推到殿下身上。”

李殊笑道:“这个时候你就别逞能了,得罪的可是一国使臣,你担不起这责任,但是孤可以,明白么?此事是尹允犯法在前,若高丽追究起来,大不了孤从私库里掏钱出来做赔偿,但是这个威却是必须要立的。”

京兆尹朝李殊揖礼深拜道:“殿下深谋远虑,是下官唐突了。”

李殊站在堂上,左右看了看,而后才道:“估计要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宣孤进宫,孤得回府去等着了。”

“恭送殿下。”

李殊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昂首阔步的离开公堂,站在衙门被百姓簇拥着上了车驾,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兆尹回去了怀王府。

而楚玉则是时刻不离的跟在李殊的身边,甚至陪着他回了王府,更叫宁王府的府兵守在怀王府外,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来。

李殊站在庭院里,回头叉腰看着楚玉道:“你跟来做什么,怕陛下对孤不利啊。”

楚玉摇头:“这个时候我应该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李殊粲然一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甚至取笑道:“你这么用心,孤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孤有别的心思了。”

楚玉神色如常的看着他,也不言语,反倒是让李殊自己有些尴尬。

他忽然想到楚玉亲口承认他喜欢男子,甚至跟他还有过亲密接触,如此一想李殊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失了,转过头不去看他,可心脏却是在胸口跳动的有些快。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情况,他更不清楚自己对楚玉是什么样的感情,心里更是一团乱麻,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但眼下却是容不得李殊有别的想法,在皇帝下令让他进宫前,他应该待在王府哪里都不去,甚至还吩咐人去准备了早膳。

不料早饭刚摆上桌,这门外的护卫便进来传话,说是慧云大长公主的孙儿求见。

李殊握着筷子的手又慢慢放下,呢喃道:“陈登这小子来找孤做什么。”

他刚刚起身就瞧见陈登与陈流叶风风火火的朝着这处赶来,也没行礼,只是陈登抓着李殊的手腕问道:“小皇叔,你真的让京兆尹处置了尹允?”

李殊神色坦然:“没错,他犯我朝律法,自然要按律处置。”

陈流叶听了也没多意外,只是担忧道:“小皇叔你是不知道,这高丽使臣天还没亮就进宫去见陛下了,非要我朝给个交代,这会儿朝堂上正在商议着要如何挽救两国邦交,朝中有祖父的同窗,特地差人来找我们,让我们来问问小皇叔有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证明尹允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楚玉道:“有人亲眼所见,这还不足以证明么?”

陈登说:“现在就是使臣要为尹允开脱,找我们要说法,否则就要回高丽,说我朝恃强凌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景修连忙上前,拍着胸脯道:“我去跟陛下说,我是亲眼所见那尹允如何欺压云娘的,我作证还不行么?”

陈登摇头:“就算是人证,他们也会辩驳说是作假,眼下只有强有力的物证才行。”

李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兀自回去坐在桌前,气定神闲的端碗吃着早饭,顺便看着他们:“一起吃点吧。”

楚玉看向他时,眉头轻蹙:“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找物证。”

“都不必着急。”李殊道,“大不了就让孤去高丽好了,只要能帮百姓伸冤孤觉得也值,陛下与太后总不至于看着孤被为难吧?”

楚玉道:“你是陛下的皇叔,堂堂皇亲国戚之尊,怎么能受这等屈辱。”

陈登也道:“小皇叔你放心,今日我们也不去学堂了,我和流叶去找物证,想必封公子和谢公子也回来帮忙呢。”

李殊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笑道:“孤闯的祸还要你们来补,说不过去。”

陈流叶干嘛过去坐在李殊身边,也拿起筷子一块儿吃着早饭:“小皇叔哪里的话,我早上听说你在京兆衙门大杀四方,气势如虹的样子,我就恨自己为什么在睡觉,没去看小皇叔发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