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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玉,他没想到楚玉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可是宁王世子,正三品冠军大将军,北境战神,将来云中宁王府的继承人,会是个断袖么?

李殊笑着道:“楚兄倒也不必如此吓唬人,断袖这种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孤也不会因此瞧不上你的。”

楚玉静静地站在李殊的面前,深褐色的瞳孔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情绪,他站起身来,任由从窗户处吹进来的风撩起他的裳摆及头发,好似一尊被人雕刻的玉像,面如暖玉,眸光清冷。

楚玉道:“我不是怕殿下看不起,而是希望殿下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若我有朝一日动心,可不会管你是否心有所属,会直接将你绑回北境的,殿下可知道了?”

他红唇轻启,嗓音温润低沉,似羽毛般扫过李殊的心头。

李殊直勾勾的看着他,想了半晌后才看向楚玉,无辜道:“孤倒是可以不用那种眼神看着你,但是你自己亲的孤,可就跟孤没关系了。”

楚玉:“……”

李殊说:“那就不能算孤让你动心了,是不是。”

楚玉沉默着没有理他,只是迎着风往自己的床铺走去,关上了窗,躺在床上。

透过屏风,李殊一直在注视着楚玉的动作,那样潇洒流畅,可脸上到底是蒙上了一层阴云。

难道楚玉真的是断袖,不是骗人的?

李殊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嘴唇,心里生出些许莫名的情绪来。

说这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是个人的行为,这世家公子里也不是没有养娈童的,更何况这坊间百姓对《上阳赋》的喜爱程度,就知道他们并不排斥。

可不排斥是一回事,那些被世家豢养的娈童,到底是被人瞧不起的。

楚玉若只是开玩笑还好,若他真的是断袖,以他的身份与军功,虽然没人敢说什么,可到底是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他拿楚玉当朋友,自然就不会应该他是断袖就与他绝交,所以他起身,走到屏风边,对楚玉道:

“楚兄,你可以放心,你是断袖这事儿,孤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孤不会计较你亲孤的事儿,你放心好了。”

楚玉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翘着腿,也没回答李殊的那番话,只是睁着眼睛,总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草率。

李殊见他没有说话,也就笑呵呵的继续去给楚姑娘写信了。

只是再提笔时,却又忍不住扭头去看楚玉,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体谅楚玉,也不觉得他是断袖就想远离他。

李殊心道,这大概就是因为孤比较善良吧。

蹴球比赛过后,这李殊自然是得到了一大笔的赌资,去拿钱的时候,李殊为了防止他们不认账,特地带上了王府的护卫队,身披铁衣手持利刃的护卫们将赌坊团团围住,看着赌坊里的人将整箱整箱的钱币擡上了怀王府的马车。

李殊揣着手在袖子里,神色懒倦,他看着围了一圈的百姓,以及那些买下三学输的人,有些无奈的笑道:

“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么?孤赌钱从来没输过,有的人就是不信,瞧见人一赔二十就就买,这下好了,亏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之前在国子监里讨论下注买下三学输的两名下三学学子。

甚至围观的人里头还有不少熟面孔,皆是神色恹恹,想来是一赔二十都输了,这才一个个的都神情不悦,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李殊瞥了眼他们,这才上了马车,直奔芙蓉园而去,懒得再去看那些下注输了的同窗们。

连云与徐玄,以及同楚玉他们踢蹴球比赛的同窗们早早的便到了,这会儿已经被忍冬引去了内院湖心亭上。

回廊延伸至湖中心,四面风光皆能看的一清二楚,如今七月风光,芙蓉园内还有一大片桂树,如今早桂已经开了花,循着风的方向,空气里隐隐的还带着些许的桂花香气。

见着李殊到来,皆起身朝着他行礼。

李殊环视了一下:“楚世子呢,他怎么还没来。”

“回殿下,世子一直没来,府上也没人传信。”忍冬连忙说道。

李殊蹙眉,有些想不太明白,就在他们疑惑之时,忽然瞧见了这芙蓉园内一阵骚动,忍冬得了李殊的吩咐,立马拔腿就朝着热闹的来源跑去。

而李殊则是亲自招呼着他们坐下,笑着道:

“这一次同窗们为孤赢了赌注,孤应当好好谢谢你们才是啊。”

“多亏了殿下的撑腰,我们才能有底气,还有楚世子的出力,我们可不敢贪功。”连云笑着说道。

他们互相夸赞,日光洒在湖面,微风掀起了粼粼波光,岁月静好,然而李殊却在转头间见忍冬慌张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

“殿下不好了,楚世子出事了,他出事儿了。”

李殊心下微怔,忙一把拽住他问:“怎么回事?楚世子怎么了?”

“楚世子……楚世子和几个外族人,在前院打起来了。”忍冬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说道。

一听是外族人,李殊便立马警觉起来,也没多问,只让忍冬在此处安抚好连云他们,便只身前往前院,想要看看这外族人到底有几个脑袋,竟然在上京城里头对战功赫赫的冠军大将军动手。

李殊脚步匆忙,已然离那事发地点越来越近,周遭围了不少人,有世家公子,也有一些达官贵人,还有陪同的清倌儿雅妓,甚至是芙蓉园里的打手仆役。

李殊拨开人群,正好见到楚玉与一位穿着胡人服饰的少年动手,两人身手矫健,缠斗在一处时,每招每势都下手及狠。

楚玉那双漂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杀意,每次出招同样是下了死手。

而另一边还站着两位跟那人穿同样服饰的外族人,一个是身着烈烈红衣的,腰上胯着马鞭的明艳少女,还有一位是脸上挂着笑,安抚住少女笑容和煦的少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