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漆的光泽又显露了出来,锃亮锃亮的,跟刚买的时候没两样。
“干得不错。”
他满意地点点头,对耿三说道:“三子,你找个生脸的弟兄,把这辆车给我送回家里去。
记住,千万别让黑狼他们去,这帮小子刚揍过许大茂,许大茂那家伙眼尖得很,又爱搬弄是非,要是让他看见了,指不定又要在院里瞎嚷嚷,惹一身麻烦。”
“柱哥您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办,保证妥妥当当的。”耿三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黑狼闻言,嘿嘿一笑,凑到老刀身边,压低声音笑道:“许大茂那小子也太不经打了,上次就三两下,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老刀也跟着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不屑:“那小子就是个软蛋。”
何雨柱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升得挺高了,阳光透过院墙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心里暗道不好,光顾着收拾这帮杂碎,都忘了上班的事儿了。
“坏了,迟到这么久,我们食堂的主任老吴指定得念叨我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耿三他们说道,“我得上班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别出什么岔子。”
“柱哥您慢走!”
耿三他们连忙说道,恭恭敬敬地目送着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
何雨柱走后,耿三收敛了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对秃老李吩咐道:“秃老李,你赶紧去派出所报信,就说发现了一个偷盗自行车的窝点,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带人。
记住,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别把咱们的事儿扯进去,就说是偶然发现的,别多嘴。”
“好嘞,三哥!我这就去!”
秃老李连忙应声,拔腿就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跑去,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晚了耽误事。
耿三又转头对大墩子说道:“大墩子,你在这儿守着,看好这帮杂碎。
别让他们耍什么花样,要是谁敢乱动,或者嘴里不干不净的,直接往死里揍!
等公安来了,把人交给他们就行,别跟他们多废话。”
“放心吧三哥,我一定看好他们!谁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揍得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大墩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手里还拎着一根木棍,时不时地朝着老猫他们那边瞥一眼,眼神里满是警惕。
安排妥当后,耿三让一个生脸的小弟推着何雨水的自行车,小心翼翼地朝着何雨柱家的方向走去。
自己则带着黑狼、老刀等人在院子周围警戒着,防止有老猫的同伙过来捣乱。
院子里,老猫一伙人躺在地上,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哎哟!我的腿!骨头都断了!”“胳膊疼得钻心,怕是废了!”“救救我!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他们一个个疼得浑身抽搐,冷汗浸透了衣裳,之前的嚣张气焰早就被打得烟消云散。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懊恼和绝望,谁也没想到偷辆自行车会闯下这么大的祸。
老猫捂着断腿,疼得龇牙咧嘴,眼神却恶狠狠地瞪着旁边一个少了根食指的汉子——那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九指。
“九指!你个蠢货!”
老猫咬着牙,声音因为剧痛和愤怒而颤抖。
“老子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出来混,招子要放亮!得看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碰不得!你倒好,脑子长到裤裆里去了?”
九指被捆得结结实实,一条胳膊也被打得脱臼,耷拉在一旁,疼得眼泪直流。
听见老猫的训斥,他连忙辩解:“猫爷!我、我也没想到啊!”
他哭丧着脸,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恐慌。
“我就是看那自行车成色太好了,跟刚从店里买的一样,想着偷回来拆解了,准能卖个好价钱,谁能料到……谁能料到偷个自行车,还能惹出这样的煞神来!”
“你没想到?”
老猫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爬过去再踹他两脚。
“你怎么不想想,四九城地界上,敢把这么新的车随便停在全聚德门口的,能是普通人吗?那指定是有来头、有靠山的!
你倒好,只顾着贪那点小便宜,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现在好了,把兄弟们都给坑了!”
他喘了口气,断腿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满是绝望:“现在治安抓得这么严,咱们偷了这么多车,证据确凿!
搞不好……搞不好咱们都得被拉去枪毙!你个蠢货,害死我们所有人了!”
九指被说得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又悔又怕,是啊,他怎么就没多想一层呢?
要是当时能谨慎点,别贪那辆新车,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院子里堆着的自行车零件都是铁证,他们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等待他们的,恐怕是最严厉的惩罚。
周围的小弟们也都沉默了,没人再敢埋怨谁,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后悔。
哀嚎声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痛苦呻吟,在院子里回荡着,透着一股末日降临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