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四合院的木格窗棂,筛下细碎的暖光,落在堂屋磨得发亮的青砖地上,映出几分融融暖意。
屋内,煤炉上还飘着淡淡的水汽,混着红薯粥的甜香,将空气熏得温润又暖人。
何雨柱正搬着条长凳往八仙桌旁放,于莉端着一摞粗瓷碗跟在后面。
于冬梅则拎着那只装满红薯粥的大搪瓷盆,热气氤氲着,把三人的脸颊熏得微红。
八仙桌上早已摆得满满当当:糖油饼金黄酥脆,边缘还冒着油花;
油条炸得蓬松焦香,一根根立在粗瓷盘里;旁边一小碟驴打滚裹着雪白的黄豆面,豆沙馅隐约透出暗红;
还有几个暄软的菜包子,褶子捏得整齐,鲜香混着面香飘了出来。
“慢点放,别磕着碗沿。”
于莉轻声叮嘱,伸手扶了扶何雨柱手里的凳子,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
两人相视一笑,方才厨房里炸糖油饼、蒸包子的忙碌还余温未散。
于冬梅把搪瓷盆往八仙桌上一搁,刚摆好筷子,就见堂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闯了进来。
前头的何雨水鼓着腮帮子,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手里还攥着块帕子,走路都带着股风;
后头的许小雪则是一脸笑意,手里拎着个小布包,眼神扫过桌上的菜包子时亮了亮。
随即又在何雨水和何雨柱之间来回打转,带着点看热闹的促狭。
“雨水、小雪,快来吃早饭,粥刚熬好,还热乎着呢!”
于冬梅连忙拿起两双碗筷递过去,声音温柔得像春日里的风。
“谢谢冬梅姐。”
何雨水接过碗筷,语气依旧带着点冲,可目光落在那碟驴打滚上时,眼神不自觉软了几分。
她径直走到桌边,先夹了块驴打滚塞进嘴里,甜糯的口感混着豆沙的绵密在舌尖化开,心里的火气消了些许。
可想起丢了的自行车,舀粥的动作还是带着股子气鼓鼓的劲儿。
“冬梅姐你真好!”
许小雪眼睛弯成了月牙,接过碗筷就迫不及待拿起一个菜包子,咬了一大口,鲜香的滋味在嘴里散开,满足地眯了眯眼。
她目光在气鼓鼓的何雨水和一脸不自在的何雨柱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那眼神里的促狭藏都藏不住。
何雨柱正拿起一根油条咬得酥脆,被许小雪这眼神看得更不自在了,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暗忖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他假意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粥,桌下的腿却悄悄动了起来,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吃食上,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是膝盖轻轻蹭了蹭身旁于莉的大腿,带着点刻意的亲昵。
于莉正给何雨水夹糖油饼,感觉到腿上的触碰,眼皮都没抬一下,脚下却毫不客气地抬起来,稳稳当当踩在他的小腿上。
力道不大不小,带着点嗔怪的警告。
何雨柱龇牙咧嘴,却不敢声张,心里暗笑自家媳妇还是这么烈,却愈发来了兴致。
在于莉那讨了个没趣,他又把目标转向了另一边的于冬梅。
于冬梅正小口喝着粥,手里捏着半块糖油饼,脸颊被热气熏得泛着淡淡的红晕,显得愈发温婉。
何雨柱的脚尖轻轻勾了勾她的裤脚,见她没反应,又大胆地碰了碰她的脚背。
于冬梅的身子瞬间一僵,手里的糖油饼顿了顿,碎屑差点掉在衣襟上。
她抬眼飞快地瞥了何雨柱一眼,粉面瞬间染上更深的红晕,像是熟透的桃花。
她悄悄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羞赧,几分嗔怪,却没有丝毫恼怒。
于冬梅非但没把脚挪开,反而微微往他这边靠了靠,脚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像是回应,又像是默许。
何雨柱心头一痒,得寸进尺地用膝盖顶着她的小腿,来回轻轻摩挲着。
于冬梅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耳根都红透了,却依旧假装镇定地喝着粥,只是握着糖油饼的手指微微收紧,泄露了她的紧张。
“哼!”
就在这时,何雨水把最后一口驴打滚咽下去,把筷子“啪”地搁在桌上,转过身就指着何雨柱,眉头皱得更紧了。
“傻柱同志!你能不能长点心啊?那自行车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嫂子那借来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倒好,说丢就丢了!你还能干点啥正经事?”
她越说越气,手指点得飞快,语气里满是懊恼和指责,那模样活像只炸了毛的小刺猬。
何雨柱本来还在桌下乐此不疲地撩拨着于冬梅,被她这么指着鼻子数落,虎目一瞪,放下手里的油条就想收拾一下这个倒反天罡的丫头。
“雨水!”
不等何雨柱开口,于冬梅就开口了,她语气依旧温柔,可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能这么跟你哥说话?太没规矩了。”
何雨水被于冬梅这么一说,脸颊瞬间红了,方才那股子嚣张气焰顿时消了大半。
她悻悻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气糊涂了嘛……那自行车我稀罕着哩。”
何雨柱见妹妹服软,正想说两句,就见于莉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嗔怪。
他愣了一下,随即和于莉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都让你给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