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卡尔目光霎时黯淡下来，整个人佝偻了几分，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苏明望着高台上的奥古斯特，突然有些手痒，他很想试试到底是镇渊比较锋利，还是这老不死的脸皮更厚一些。

“为了弥补她所造成的伤害，我们愿意拿出家族积累数代的珍藏，用于慈善拍卖。今晚所得，无论多少，霍恩海姆家族将承诺，一分不差，尽数用于全球贫困儿童的希望工程。”

“啪啪啪——！”

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砸钱。

永远是最直接也最容易抚平“伤痛”、重塑形象的手段。

奥古斯特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鼓掌和点头的宾客面孔，而在那些始终无动于衷的宾客脸上一一停顿，其中也包括苏明。

“现在，让我们放下过去的阴霾，将目光投向今晚承载着希望与未来的美好藏品。慈善拍卖，正式开始！”

“愿艺术的辉光与慈善的温暖，照亮我们共同的未来之路！”

他微微躬身致意。

掌声雷动！

随后，老人和索菲亚下台。

这场拍卖会的主持人走上台前，开始介绍起第一件拍品，宾客们的注意力也随之被转移。

苏明仍然站在角落里，目光始终锁定在奥古斯特的身上，老人正在被一群权贵簇拥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并且时不时点头回应些什么。

而很快，他注意到场内除了自己同样还有一个人，在注视着这位老人。

那那便是脸色苍白的卡尔。

苏明若有所思，或许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获得一些有趣的资料。

想到这里，苏明冲着朱雀和青龙使了个眼色后，便端起一杯香槟，缓步走向卡尔。

这位中年男人已经收回了看向奥古斯特的目光，而是靠在阳台的角落，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的夜色。

随着渐渐靠近卡尔，苏明脑海里浮现出天启局提供的关于卡尔的详细资料。

这个男人看似文质彬彬，实则是伊琳娜性格扭曲疯狂的根源。

卡尔·冯·霍恩海姆。

一位家暴爱好者。

曾经多次当着伊琳娜的面殴打她的母亲，直到那个暴雨夜，年仅六岁的伊琳娜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从那以后，伊琳娜便扭曲了，认为这世间万物皆是罪恶，将全身心贡献给了神明。

而不知是出于迟来的悔改还是虚伪的自我救赎，此时的卡尔将所有的爱都尽数倾注在伊琳娜的身上。

可惜，为时已晚。

卡尔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但在看清是“冷烬”后，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冷先生......有何贵干？”

“卡尔先生。”

苏明淡淡一笑，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您看起来......似乎并不认同奥古斯特阁下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