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脸上突然升起一丝笑意。似在回味着过去与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镇元子断断续续道:“我镇镇元子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以来。在洪荒三三界只有两个朋朋友,便是你你等两人,今今日能为你们两两人做点事情,我我很开心”
韩非早已是泣不成声,李松眼中的热泪再也忍将不住,刷刷的顺着面庞滴落下来,哽咽道:“道友,你别说了,我身上还有先天戊土之精,那散魄葫芦内还有一丝魂魄,你一定会康复的,康复的”
镇元子摇了摇头,却是以最后一点力气,看了韩非一眼,又对着李松道:“玄木道友,红红云也是苦人啊”却是在要求李松不要为此事责怪韩非
事到如今,镇元子想地还不是自己李松心中一阵难过,泪眼看着镇元子,点了点头
镇元子似乎甚是欣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虚空中隐隐有数声叹息传来。
镇元子乃是昔日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听道人物,是天地三界中硕果仅存的元老级人物,却在天地三界极为低调,从不与人结怨,甚得天地三界众人的好感。
地界的飞禽走兽尽皆冲着不周山方向哀鸣,所有的花草树木尽皆凋零土能生万物,大地便是一切的载体
所有地地仙修士,所有人族百姓尽皆向着不周山方向跪倒,痛哭流涕道:“恭送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永生”
没有人会忘记,昔日妖族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以人族精血炼制戮巫剑时,人族走投无路,无人敢收留之际,在那生死存亡关头,是五庄观镇元子大仙,打开山门,助人族度过一劫
天空中突然一道霹雳闪过,紧接着就下起了磅礴大雨。
李松看着身体在雨水中慢慢转凉的镇元子,想着自己便是从镇元子那里知道了自己先天甲木之精的身份,知道了先后天五行,知道了先天五行齐聚的修炼功法,说这镇元子是自己的启蒙老师也一点不为过
李松又想起方才韩非自爆前的种种,此刻怎还想不明白
李松站在凛冽的风雨中,头上的发髻早已散开,披在脸上,李松蓦地掏出轮回杖,朝着天庭一指,朝着西方一划,厉声喝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做事,天在看”
又是一声闪电划过,彷佛将这天地都劈得开来
天地三界都在回响着李松地话语,甚至盖过那霹雳声。
韩非还是在抱着镇元子的尸体痛哭,脸上一道道水珠划下,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此刻见得李松怒吼,倒是清醒了些,突然想起方才李松说过的可助镇元子康复的话,便向李松拜道:“老师,这镇元子是否真能康复”
李松一愣,自己方才也不过是安慰镇元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罢了,哪里想到那么多
人是被你撞死的,此刻你倒来问我康复了
李松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怒火,想到自己这亿万年来,何尝不是每天都在背负着红云因果的枷锁,兢兢业业地做人,勤勤恳恳的做事,一心想要偿还,尤其是在韩非转世后,自己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为韩非着想
今日的结局,便是自己想要的么
“镇元子的肉身或可由那人参果树慢慢养育,但你不知道你的散魄葫芦,专门伤人魂魄,一旦沾上,便魂飞魄散么”李松只觉心中分外压抑,朝着韩非狂吼道:“你昔日被鲲鹏杀死,有道祖鸿钧天道替你搜集魂魄,你以为这世上之人个个有道祖鸿钧那般修为么你又以为镇元子如你临死之前的那般怨气冲天,高呼天道不公,镇元子不甘么”
既然镇元子一心赴死,规则乃是道祖鸿钧天道亲定,道祖鸿钧也不能自己去坏
李松越说越气,“哇”地一声,胸中地一口鲜血再也压抑不住,鲜血很快就和地上的雨水融在一起,再没了踪影。
李松伸手一招,那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便出现在李松地手上,鸿蒙紫气在雨水中飘摇,紫光闪闪,映着李松凄厉的面庞。
“你我恩怨,皆因这鸿蒙紫气而起,今日我便还给你”李松看也不看韩非一眼,怒骂道:“日后你我恩怨两清,只如路人,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玄木岛上,也再无你韩非此人”
说罢,李松伸手一挥,那道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在洪荒三界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的鸿蒙紫气便向着韩非飞去。
韩非却是并不伸手去接那道鸿蒙紫气,反而跪倒在李松跟前,那原本干涸的眼泪又是涌出。
韩非双手撑地,将脑袋深深埋在那泥泞之中,行起那三跪九叩大礼,韩非哭道:“老师,你一直待我有如亲子,我又怎会不知你对我的恩德,又岂是一道鸿蒙紫气可以报答只求老师看在镇元子面上,不要将我逐出门墙我韩非生是玄木岛人,死是玄木岛鬼”
韩非转身抱起镇元子尸体,面色坚毅道:“我韩非指天发誓,要尽我此生,为镇元子收得魂魄,替镇元子重塑肉身”
韩非站起身来,抱住镇元子尸体,在一片风雨中,单瘦的身影向着不周山深处走去,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七二节 一树一鸟
良久之后,李松满怀疲惫,望着玄木岛而回。
这一刻,我也只是个在外流浪,倍受沧桑的孩子,我从未如此的怀念过,那家的安宁
李松不欲惊动众门人,只静悄悄的遁入玄木府中,却是在刚进府中,便见云霄一袭淡黄身影,正面向窗户,秀眉紧锁,黛痕微楚中,一脸忧郁的望着窗外,那平日从未离手过的混元金斗,此刻也被扔在了一旁,静静的呆着。
李松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轻轻的朝云霄走去,终于还是将云霄惊动,云霄蓦地一醒,回过头来,见得李松,突然便上前一把将李松紧紧搂住。
云霄感受着李松的心跳,喃喃道:“兄长,你得答应云霄,下次无论你去哪里,都带上云霄一同前往,可否”
不周山的凶险,云霄也是察觉到了。
李松一手拥着云霄的软玉温香,一手轻轻的抚着云霄的柔俏秀发,没有说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李松召集诸门人一起议事。
议事厅中,后羿嫦娥两夫妻正在闭关疗伤,几百年出不来;仓颉在外游历为归,那准圣机缘已经几千年了,还是一点着落也无;韩非归隐山林,更不知何日可以重现于世。
原本紧凑的议事厅一下子就空了前排的四个座位,让人看起来好不心酸。待得行礼后,李松向着众门人一一看去,暗道自己向来收徒甚严,但每收得一个弟子便当成是自己亲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