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握紧了录音器,撑着地面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餐厅。
脑袋里,浮现出不久前和蒂娜的对话。
她对蒂娜说了这些天张崇文的所作所为。
“你确定张崇文心怀不轨?”蒂娜震惊道。
不是她惊讶,是因为张崇文在业内,从未传出绯闻,虽然冷漠毒舌了点,但男德是一等一的好!
她点头,“我想试试在他这儿找突破口。”
蒂娜皱眉,语重心长的劝她,“你可想好了,张总之前从未传出绯闻,就不是那样的人,你如果误判了,那就是自毁前程。”
听闻,她心里微微动摇了下,但最后依旧坚定,想博一次。
思绪拉回。
温辞无比庆幸自己赌对了。
张崇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
不过是相比那些低劣的男人,手段和人品颇高了一些。
但败类分什么三六九等!
温辞冷冷扯唇,拿上包,匆匆离开了餐厅,出门打上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皇庭酒店。”
车子行驶。
温辞靠在椅背上,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是张崇文的消息:【温辞,合同看了吧,违约金估计八位数,想好怎么赔偿了吗?】
【而且晚会之后,圈内人都知道了你的作风,工作室势必会被你影响。】
【更重要的,你不是热爱设计吗?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哪个工作室还敢要你?】
温辞一字一句的看完,眉宇紧拧,气得发抖。
张崇文:【你要为自己打算,别顾及你男朋友了,他有什么能力?有句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张崇文:【温辞,跟了我。】
这不是在跟她商量。
真是畜生!
温辞握紧手机,眼尾泛着薄红。
不过,这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张崇文在她身上费了心思,不会那么就轻易放弃。
她闭了闭眼,努力稳定着情绪,最后指尖戳着键盘,给他发了条消息:
【晚会上见。】
这场游戏,晚上才是高潮,他不上这戏台子,这场戏还唱不下去了呢。
发完,她不想去看他回复了什么,把手机按在了膝盖上,偏头满目凝重的看向窗外。
希望,到时候别出意外。
这时,手机又忽然响了起来!
温辞皱眉一看,见是傅寒声打来的电话,忽然鼻酸。
积压依旧的难过,在这一刻仿佛抵达了宣泄口,无法自控。
她缓了一会,才接通了电话。
可听到男人温柔的唤她小辞,她心里还是泛起了酸。
她咬住唇瓣,看着窗外的草木,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傅总,想你了。”
傅寒声听出她声音不对,担心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温辞没心没肺的说,“对了,我要跟你说什么来着,你晚上回去的时候,顺路给我买一份水果酸奶,我想吃。”
傅寒声顿了顿,顺着她的话,“好,去给你买。”
温辞笑了,眼前却渐渐模糊,看不清窗外的一草一木了。
她擦了擦眼眶,呼了口气,怕他听出不对,打着要去工作的幌子,结束电话。
恰好也快到皇庭酒店了。
她努力调整自己心态,掏出镜子补妆,自己可以偷偷哭,但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能露出脆弱。
而此时的傅氏集团。
傅寒声看着挂断页面,眉宇凝重,他总觉得温辞瞒着他什么。
想了想,他打电话给了蒂娜。
蒂娜接到电话,不胜惶恐,“呦,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傅总竟然给我打电话?”
傅寒声没空闲聊,直截了当的问,“温辞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蒂娜愣了下,但很快调整好语气,解释道,“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她现在在外面好好工作呢呀,一会儿要和我去晚会呢!”
这话跟温辞说的如出一辙。
但他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知道了。”他皱眉挂了电话。
这时方远进来,递给他一份要签字的文件。
他接过来,签字的同时,吩咐道,“一会儿的洽谈推到明天上午。”
方远疑惑了下,点头,“好。”
想到什么,又问,“傅总,您是有其他安排吗?那还去皇庭晚会吗?”
“去。”他简言意骇。
方远了然,但还是疑惑老板推了洽谈是要去干什么……
半小时后,他就知道了。
原来就是为了买水果酸奶。
想来也是给温辞买的。
方远顿时被狗粮噎住。
“去皇庭。”傅寒声买好东西上车。
“好。”
……
皇庭酒店,九楼宴会厅。
温辞到的时候,开场还早,蒂娜也还没来,她找了个安静地儿,坐下等。
连轴转了一下午,此刻脚踝被高跟鞋磨得通红。
她俯下身,蹙眉揉了揉。
张崇文在原处跟人应酬,看到她进来,三言两语推拒了那些人,端着一杯香槟,缓步走来。
入眼,就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温辞俯身按揉着脚踝,身上的衬衣和A字裙交接的腰身紧致窈窕。
能想象到从身后把住那儿是怎么样的感觉。
再往下,黑色裙下,是两条纤长的腿,柳枝一样,想让人试试韧性如何……
光这么一看,就挺让人上头失控的。
张崇文眉梢轻挑,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深深凝着她,抿了一口酒,没有靠近了。
温辞察觉到不友善的目光,脊背僵了下,木讷抬头,一眼,就陷进了男人幽邃的黑眸里……
温辞是成熟女人了,看出他眼里是对她的欲望。
她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了,直起腰身,紧张的往后挪,知道抵在了靠背上,实在后不去了,才作罢。
“张总。”她抿了下唇,手指紧紧抓着包。
张崇文笑了下,两人间的窗户纸已经戳破了,他也不屑玩那套虚的。
他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过来。”
温辞眸光一颤,如临大敌,指腹用力陷进了布料里,“张总,这是晚会,不合适吧……”
“想什么呢?”张崇文笑了笑,把香槟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转而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
“给你一个草稿,一会儿你就按这上面念,不然你以为什么?”
温辞怔了下,脸色微沉,定定看了他几秒,可男人太过高深莫测,她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只好硬着头皮起身走过去,把戏做全套。
尽量避开他的手,捏住纸张的一角,她喉咙紧绷,“麻烦张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