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西郊码头,海浪拍着锈栈桥“哗啦”作响,咸腥冷风往骨缝里钻。十台塔吊像黑黢黢的巨人杵在暗处,吊臂警示灯“嘀嗒”闪着冷光,映得岸边集装箱泛着青灰——李坤的越野车藏在最深处,车窗缝飘出的烟味混着铁锈气,呛得人喉头发紧。
王伟开货车停稳,富安在副驾攥紧钢管,指节泛白:“左边俩手下发狠,我引他们注意力,你摸去李坤车旁发信号。”王伟推开车门时,故意让手机“啪嗒”砸在碎石上,弯腰捡的瞬间,指尖飞快按了三下屏幕——集装箱后的韦沐林攥紧螺丝刀,低喝:“秋燕绕右后堵退路,长军跟我正面冲!老疤,盯死他的车,别让他撞人!”
“断腿的还敢嘴硬?”黑夹克手下冲富安扑来,富安撑着撬棍起身,故意亮出身侧焦炉旧伤:“这腿是当年被埋的,你们跟着李坤,早晚一个下场!”话音刚落,韦长军碰倒空油桶,“哐当”声引开视线。韦沐林瞬间窜出,螺丝刀直刺一人后腰;秋燕扳手砸向另一人胳膊,“哐”的一声,匕首脱手,她又踹向对方膝盖:“敢威胁王伟儿子?爬着走!”
李坤终于露面,黑风衣被海风掀得猎猎响,手枪在掌心转着圈:“王伟,你儿子在仓库,敢动我就撕票!”王伟红着眼冲上去,李坤侧身躲开,手枪突然对准富安——“砰!”老疤从吊索架后暴冲而出,铁管狠狠砸在李坤手腕,手枪“当啷”撞在集装箱上,滑出老远。“你还敢提焦炉!”老疤铁管横扫,李坤踉跄摔地,风衣裂开,腰间炸药包引线露了出来,“当年你炸焦炉害工友,今天该还债!”
“炸了码头,大家陪葬!”李坤拽着引线疯喊,码头入口却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三辆黑面包疾驰而来,八个穿作战服的人跳下车,袖口青绿色蝰蛇徽章刺眼。“李坤没用,蝰蛇来收拾!”寸头刀疤男举刀冲来,“先杀他,再解决你们!”
局势骤变!老疤铁管抵住刀疤男后背,富安忍着断腿疼,撬棍勾住其脚踝,“扑通”将人拽倒;韦沐林急喊:“长军帮老疤,我跟秋燕护王伟救小远!”王伟早急红了眼,跟着往仓库冲,门口俩蝰蛇手下举短棍砸来,秋燕扳手砸向后脑勺,韦沐林螺丝刀抵着对方喉咙:“开门!不然废了你!”
仓库门开的瞬间,王伟扑向缩在角落的小远,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小远别怕,爸爸来了!”小远哭着攥紧他的衣角:“爸爸,他们打我……”王伟摸出手机,声音发颤:“宋叔,小远救出来了!”
另一边,李坤见蝰蛇要杀自己,突然抓起地上的手枪,对准刀疤男:“一起死!”两人扭打起来,手枪“砰”地响了一声,却没命中。警笛声终于炸响,特警冲来围堵,蝰蛇成员慌得往车跑,秋燕追上去扳手砸肩:“还想跑?没门!”
晨光漫过码头时,众人终于踏上归途。老疤扶着富安,断腿绷带虽渗着血,富安却笑得轻松;王伟抱着熟睡的小远,指尖轻轻蹭过儿子的睫毛,心里悬了多日的石头终于落地。远处“老钢厂酒吧”亮着暖灯,老板在门口挥手,玻璃门上“安全第一”的褪色贴纸,像在等一群归家的人。
推开门,麦芽香裹着暖黄灯光扑面而来。墙上挂着十年前的钢厂合影,照片里的阿哲举着安全帽笑,富安和老疤站在两侧,王伟还穿着崭新工装。老板端来冰啤酒和炸薯条:“知道你们赢了,多炸了两份!”秋燕抓起一根薯条塞进嘴:“这几天跟坏人拼命,嘴里都快淡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