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看这个!”沐阳突然跑出来,举着阿哲的笔记本,翻到画着焦厂众人的一页——富安扛着工具,王伟擦着焦炉,角落里画着个咧嘴笑的小男孩,是阿哲照着小远画的,旁边写着“小远最爱奥特曼”。“哲哥画这个时说,王哥总给我带奶糖,还帮我修过风筝。你不是坏人,就是被疤叔吓住了!”
王伟的眼泪“唰”地下来了。画里的小远还是三岁模样,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还总问“安叔叔怎么不来吃饭”。他伸手想摸画,手指却抖得碰不到纸,眼泪滴在背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老疤见他动摇,突然挥铁管砸向沐阳:“少废话!先抓这小崽子!”富安扑过去挡住,铁管“咚”地砸在他背上,绷带瞬间洇红。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护住沐阳:“不许碰他!冲我来!”
“我不运了!”王伟突然大喊,带着哭腔把背包往地上一扔,“疤哥,你别逼我了!我宁可蹲监狱,也不能让毒料害人,更不能让小远觉得他爸爸是坏人!”他冲过去推开老疤,把富安和沐阳护在身后,胸口起伏着,却抬着头瞪老疤:“我现在就报警,咱们去派出所说清楚!”
老疤眼里闪过狠劲,挥铁管砸向王伟。韦长军冲过来用管钳挡住,“铛”的一声震得手发麻:“想伤人?没门!”秋燕趁机踹倒个黑衣人,抓起背包拉开拉链——四个小毒料桶露出来,“高毒”标签在月光下刺眼,还飘着淡淡的刺鼻味。
“宋叔,用外套裹住!”秋燕把背包扔过去,宋博年赶紧用厚外套裹得严实。老疤见势不妙,推开韦沐林往铁轨那头跑:“你们等着!下次我不会留情!”韦沐林想追,王伟拉住他:“别追,他带了弹簧刀……十年前我爸住院,是他垫了五千块。我想等他自己回头。”
富安趴在地上,咳着笑:“王哥,你终于想通了。”王伟蹲下来擦去他嘴角的血,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以后我每天去钢厂帮忙,修设备、扫场地,咋都成。”
警笛声渐近,警察拿走毒料,追到老疤跑的方向,只捡到根沾灰的铁管。沐阳捡起地上的凉馒头,拍了拍灰递给王伟:“王哥,还能吃。”王伟咬了口,凉得硌牙,心里却暖得发颤。
晨光染红天边时,众人往站外走。王伟攥着阿哲的笔记本,时不时摸下画里的小远;富安拄着撬棍,断腿虽疼,眼里却亮着光。老疤虽跑了,但毒料截了,王伟回头了——这场守护战,他们又赢了一步。风里渐渐没了凉意,铁轨上的晨光,像阿哲的笑容,暖得能照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