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个打手扑向账本,刀尖划向富安。老郑突然扑过去用后背挡刀,血珠像碎红珠滚在液压剪上:“账本是老王头的命!”他反手砸向打手,眼里悔意变狠劲:“我该早跟你们站一起!”富安拽过他护着,撬棍砸向打手膝盖:“你娘的老郑!死了谁给我缝工装?”
韦沐林劈开引线盒,见两根引线烧到半截,火星像贪虫往炸药爬。他把护板液压杆开到最大,用钢板压住引线:“长军!灭火器!”泡沫喷涌如及时雨,浇灭火星时,警察举着盾牌冲进来,将同伙按在地上。
赵启山瘫软在地,指甲抠着砖缝:“江总骗我……他把我当替罪羊……”被押走时,他偷偷将枚刻“江”字的戒指塞进砖缝,嘴角勾着不甘的冷。
老郑躺在担架上,攥着秋燕手机——屏幕里孙子举着苹果笑,缺颗牙像太阳花。“孩子真没事?”秋燕点头:“姐妹在照顾,天天发照片。”老郑眼泪滴在液压剪上,嘴角却笑了。
富安拍着韦沐林的护板:“你这破铁疙瘩又救场!下次我不管你了!”韦沐林没说话,从护板夹缝摸出半片焦月季花瓣——是老王头的,小心放进账本,贴在“窖底第三格埋工牌”的便签旁。
警察翻开账本,指尖顿在便签上。韦长军望向3号窖,晨光透过高炉铁栅,在地上拼出细碎亮片:“老王头想让兄弟们的名字,重见天日。”
高炉锈壳在风里喘着气,裂缝漏进的光里,藏着没说透的暖——老王头护账本,老郑护孩子,秋燕护工友,韦家兄弟护着所有人。那些浸过火的牵挂,像块刚出炉的铁,烫手,却能燎开最深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