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平妃恩怨本就在明面上。
说句实话,德妃也不怕皇上会来深究这事。
毕竟,这就是事实,深究也没用。
但钮钴禄贵妃的突然出现,实在是令人生疑。
虽然钮祜禄贵妃可以辩解自己是“关切皇嗣”、“体恤妃嫔”,但在有心人眼里,也有些说不通。
“你呀!”德妃抿了一口茶,“倒是为本宫开了窍。”
“娘娘,奴婢可不敢当!”如芸嘴角噙着笑回道,“奴婢不过是替娘娘扫除了些许眼前的迷雾。娘娘本就聪慧,方才只是一时被情绪迷了眼罢了。”
德妃看着茶盏中的茶汤,微微晃动了一下茶盏,“钮钴禄氏这次算是阴差阳错,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娘娘说得是!”如芸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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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喜鹊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钮钴禄贵妃的脸色,一边大着胆子说道。
钮钴禄贵妃放下手中的茶盏,盏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让喜鹊的心不由得一颤。
钮钴禄贵妃不咸不淡地说道:“哦?怎么个冒险法?说来听听。”
喜鹊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说道:“回娘娘!原先,其他主子们的心思未必就时刻放在咱们永寿宫。可经此一事后,娘娘......您可就......有些显眼了!”
“显眼不显眼,都先放一边,”钮钴禄贵妃漫不经心道,“你这说得倒像是本宫原本在这深宫里,就是个能被人轻易忽视的影子似的。”
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出身大族钮钴禄氏的贵妃,居然能被宫中的各位妃嫔无视。
喜鹊这话未免有些夸大了。
“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喜鹊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奴婢只是担心娘娘因此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树大招风!”
钮钴禄贵妃抬了抬眼皮,“麻烦?这宫里本就不缺麻烦。本宫若是一直藏着掖着,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般不敢见光。那才真真是大不妙!”
喜鹊一怔,诧异地看向钮钴禄贵妃。
说实话,她不理解钮钴禄贵妃口中的“不妙”所在何处。
在她看来,在后宫做个不引人注目的“透明人”,凡事不易招致怀疑,更便于娘娘在暗中筹谋布局,这才是稳妥之道啊!
钮钴禄贵妃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喜鹊的脸上。
与喜鹊的想法恰恰相反。
她若是一直隐藏在暗处,难保皇上和一些有心人不会注意到。
毕竟,过分的沉寂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主动站到有光的地方,将自己置于“明处”,反而能消解一部分暗处的窥探,更能借势而为。
她不再多言,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澄澈的茶汤漾开细小的涟漪。
钮钴禄贵妃眼眸微闪,有些道理,点到即止即可,无需说得太透。
“本宫特意选在这个时间点上‘跳出来’,自有本宫的考量。你只管做好分内之事,旁的,你无需多加置喙!”
喜鹊闻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是奴婢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