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低着头,没看来人,也没说话,整个人有种形销骨立的颓唐感,并不阴暗,却无端潮湿。
安静得有了点冷意。
朝晕偷偷往他屋内瞟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推出自已的饼干,递给他,嗓音暖甜:“你好,我是最近刚搬来你旁边的,就住在你隔壁。我看附近好像没什么常住的邻居,只有你一个吗?”
“……”
好安静,朝晕感觉头顶有乌鸦飘过。
邻居没接他的饼干,也没反应,保持着开门的动作都没动。朝晕手举酸了,把蛋糕收了回来,手指在蛋糕盒上画圈圈。
“没什么人。”
清冷、沉闷、精简、冷漠。
朝晕抬起头,看着他笑起来:“哎呀,你会说话呀,我刚才还以为地球副本卡壳了呢,哈哈哈哈哈……”
没搭理她。
朝晕:……
她一瞬间收了笑,又变得面无表情,轻轻磨了磨牙。
朝晕问:“你叫什么啊?我叫关朝晕,表示太阳的那个朝晕。”
“谈撰。”
“谈撰,”朝晕重复了一遍,语气莫名:“谈话的谈?”
邻居轻轻颔首。
“很少听到这个姓呢,”朝晕微顿,又问道:“哪个zhuan?”
简单的两个字:“撰写。”
“喔,谈撰,”朝晕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继续问:“你几岁了?我看不出你的年龄,我今年22了。”
“23。”
朝晕:“看起来不像呢,你是做什么的啊?你看起来很少出门的样子。我是甜品师。”
“漫画。”
“哇塞!”朝晕呼声略高:“画漫画的?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对方没接声,似乎只有她有问题的时候他才会回答,像只设定了简单问题的ai。
朝晕没在意,微笑:“你家里只有你自已吗?朋友多吗?平日里会有家人来吗?我觉得我家人就不会来……”
谈撰:……
他被墨发遮了七七八八的眸子终于闪过一丝不解,还有一丝面对这么多问题的沉重。
他说:“你是来查户口的?”
朝晕闸住了,因为对方不像说笑。
谈撰又漠然道:“我的户籍很干净,别问了。”
虽然话很少,但是他发音准确,语速流畅,看样子和社会的脱节程度不是很高。
朝晕打哈哈:“哈哈……抱歉,一不小心就多问了。”她适度地摆出体贴关心地模样,不好意思地问:“我这是打扰到你了吗?”
她后面还有话,结果谈撰直接干脆地首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