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整个庞大的政府机构就像一部精密的仪器。
往往只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支点被成功撬动,整个机器就能被带动着顺利运转起来,剩下的无非是时间快慢的问题。
而现在白敬亭最缺少的,恰恰就是这个能让他发力、破局的“撬点”!
顾方远的这个计划,无疑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接着,两人围绕着这三家国有企业的现状、问题、以及未来可能的改造方向,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深入商谈.....
越谈越兴奋,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省城那边也没什么紧急公务,白敬亭索性也不急着回去了,就在顾方远的安排下住了下来,继续完善着他们的“省城攻略”。
直到周日下午。
一切初步方案敲定,白敬亭和顾方远才带着一众必要的随行人员和秘书班子,精神抖擞地登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车。
车轮滚滚,载着他们的雄心壮志,驶向那个新的战场。
省城,秦家宅邸。
临近晚饭时分。
录音机播放着这个时代最流行的歌曲。
宅邸内充斥着轻松舒适的气息。
就在这时。
秦家老二秦思兰一阵风似的冲进家门。
精致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
她气鼓鼓地将手中的名牌挎包发泄般地狠狠砸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连带着沙发都震颤了几下。
秦父正坐在客厅的主位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听见这巨大的动静。
他将手中的报纸微微向下移了移,露出一双略显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睛。
看着满脸怒容的二女儿,脸上习惯性地堆起慈祥的笑容。
用一种轻松的口吻打趣道:“呵呵~!这是怎么了?外面是哪路神仙,敢把我家老二气成这副模样?说给爸听听,爸给你出气。”
秦思兰胸口剧烈起伏着。
听到父亲的问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咬着牙说道:“除了那个阴魂不散的顾方远,现在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我气受!”
一听到“顾方远”这三个字。
秦父脸上那故作轻松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眸深处的温和迅速被冰冷和阴沉所取代,眸光变得越加深邃难测。
如果说,最初他还只是把顾方远当做一个有些运气和胆识的小孩子来看待,那么经过接连几次的交锋和挫败。
尤其是老三秦思清因此银铛入狱之后,他早已彻底摒弃了这种轻敌的想法。
双方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只剩下你死我活的斗争。
他缓缓地合上手中的报纸,动作沉稳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将报纸对折后轻轻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抬眸,目光沉静地看向自家二女儿,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惹到你了?”
秦思兰怒气未消地一屁股坐到饭桌旁的椅子上,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她的怒火:
“就是咱们最近一直在暗中筹划的手表厂和自行车厂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顾方远那个混蛋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竟然从南江市跑到省城来,还和白敬亭搅和在了一起,明目张胆地准备参合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