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些人的福，时昔体验了一把朝九晚九的工作难度，只是“工作”了好几天，它们也没记住每件物品的价格。

反倒是系统那边，被它们一威胁就会给个不错的“价格”，故意少给一些的，时昔大多数时候发觉不了，经过V提醒的话，它们大多害怕火种，都会乖乖补付。

对于拒绝支付的系统，也更简单，时昔直接自己拿，要是遭遇系统抵抗，它们还会多拿一些，系统无法反抗，下次再来就不会拒绝支付了。

而时昔和V不知道的地方，系统以及他们的宿主间流传出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移动百货超市购买物品，晶石支付时，运气够好，就可以打八折。”

对于晶石交易时昔没有太大的感触，收款工作也只是白天不能休息，让时昔产生抵触，甚至害怕的事，是那些用记忆支付的普通人。

记忆缺少是恐怖的，遗忘的恐惧会无时无刻侵蚀着他们，但生存的压力盖过了遗忘的恐惧，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隔三差五就会过来购物。

对他们而言，能用无足轻重的记忆换取生存必备物资，改善生活的条件，还不会影响到身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缺失的记忆没有令他们感到绝望，换取到物资后，他们的满足与喜悦甚至完全掩盖住了失去的恐惧。

直到他们失去所有沉底的记忆泡，时昔只能吞噬他们还记得的事，那大多都是“重要的事”，以及近期发生的事。

“……没想到还有肉和鱼虾能卖，多买点儿排骨，肘子，还有虾，你都爱吃。”年轻的男人揽着怀孕的女人上前，用他的记忆支付费用，“你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我太没本事了，让你跟着我受苦。”

年轻的女人摇着头，又担忧的看着他：“我们已经来了两个多月了……你的记忆还好吗？”

“没问题的，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忘了也没关系，还有你呢，我忘了什么，有你告诉我就好了。”他笑着安抚着女人，“咱们这次买的多，好几个星期不用来啦。”

蓝色的蝴蝶飞到他的头顶，选走了他为妻子过的第一个生日的记忆，从计划到准备再到实施，记忆变得一片空白。

他牵着女人的手猛的收紧，脸上罕见的露出恐惧。

女关切的询问他遗忘了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还有你在，你记着就好，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