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太多太多人，扮演过太多身份，拥有过无数父母，无数朋友，无数伴侣，暮年回首，我竟然想不起来一开始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扮演过太多人以后，他们的影子在我身上挥之不去了。”

“……你为我制造的身体，是普通人的身体。”V抓着方向盘，无奈的摇头，“灵魂太过沉重，身体是很难承载的，再过三十年，四十年，这具身体就会自然死亡。”

“你现在肯定拒绝进食……但我的灵魂已经没法回归天地了，你知道吗，我这种灵魂，没法入其他世界的轮回，灵魂的痕迹太多太多，已经没法洗白了，无法开启新的人生了。”

“生灵都有‘叶落归根’的本能，在死亡之前，会回忆起从前，想要回到自己选择的归处……我原本的世界已经消亡，我为自己选择的新归处，就是成为火种的养分。”

“……别觉得难以接受。”V从后视镜看到时昔紧绷着的脸，又笑了一声，“不少火种都对我虎视眈眈，我认同你，才对你坦白了，你可以满怀感激的把我的灵魂吃下去。”

时昔不想理会他，捂住了耳朵。

“世界树需要非常丰富的能量，你很快就会无法行动，去不了太多世界……我的灵魂还不够喂养你，但不会有事的。”V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用火种救回的那两条金龙，它们会为无法行动的你寻找食物，填补能量最后的空缺。”

“你拯救了它们，就成了它们的‘母亲’，它们的归处，就像乌鸦反哺一样，它们会带着族群回到你的身边，心甘情愿的被你吞到体内。”

“我才不会让它们做这种事的！！我们离小世界很远！它们也过不来的！”时昔忍不住反驳他，“缺少的能量可以吞噬其他东西补充！”

“提前告诉你果然是对的，你也要学会‘公平’了，世界树会创造一切，也会吞噬一切，这就是世界树的公平，舍不得某个生命死亡，就要剥夺另一个生命吗？你不能那么偏心。”

“……你现在大概听不进去，也不想接受，比起你会在后期重要阶段进行拒绝进食，现在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才好，听起来像是不顾及你的心理感受，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可我必须这么做，火种后期的死亡率很高，我可不想你把我吃了以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