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摇头,道:“还没到这个地步。”
“殿下对人对物,一向不会心软,为何对她,却一再的加以包容,臣真的十分不解,”幕宾道:“殿下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不曾如此的,对怀彰公主,只怕不杀,终有一天,会养虎成患”
太子不语,他当然知道。
况且,她已经是大患了。
可是,他的内心撕扯着,总有一处狠不下心来。
若是杀了她,他与前世的所有联系都没了,但这个理由,似乎只是一个完全不重要的地方。
甚至他更知道,杀了她,他的秘密,再无人可以泄漏,反而是好事。
可是太子下不了这个狠心。
是为什么,他只是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只是知道自己狠不了这个心,仿佛一动这个念头,仿佛心被割了一块似的疼起来。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以前带路遥刚回来时,他是如此的理智而又冷血,可是为何现在,却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呢
也许并不是迟疑,只是心不愿意。
幕宾大约是瞧出来了,看着太子,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既知晋阳实力名震天下,该知道,万一留不住,是放虎归山,公主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她若是活着,不能完全保证一定不会逃出京城啊”
太子迟迟不答,幕宾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既不能收为己用,又不忍心杀之,殿下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下了朝,路显荣却依旧疑神疑鬼起来,算是大白天的,他竟然也害怕的不行,到处在看,完全闭不眼睛。
“陛下”王公公年纪也不轻了,真的都快累瘫了,可是路显荣抓着他不放,他也没办法。
“刚刚在朝,朕是不是睡着了,大臣们是不是看出来了,以为朕病入膏盲了,”路显荣神经质的道。
“没有,没有,大臣们都没有看出来,陛下安心。”王公公忙道。
路显荣陷入痛苦之,道:“朕睡不着,一闭眼睛全是那些东西,只有在显德殿,朕才有睡意,朕才能睡着有那么多人在,都是阳气,都是人,他们不敢出现,他们不敢来”所以才放心。
王公公被折腾的不轻,觉得路显荣都快得臆症了,这失眠的痛苦,以及纠结的点,还有担心的大臣们的事,弄的路显荣像个疯子一样。
后面几天,宫殿之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而路显荣在这几天里也只有晚路遥在的时候,才能稍微闭些眼睛,但也是噩梦连连,天天被梦餍住。
基本是神经衰弱的迹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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